第二十二章、走投无路（1/2）

众人眼见胡人追了上来，人群中但凡还有一些力气的，无不四散而逃。

陈姝望着身后漫天的尘土，神色凄然，在他们离开村子的第二天，她便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她知道，此处一马平川，便是养足了力气，也休想跑过奔驰的骏马，更何况现在。索性也不走了，扶着司马晞在一个土坡上坐了下来。

司马晞心里也清楚，死期已至，此时此刻，他只想默默地看着陈姝。大概是连日奔波的缘故，他见陈姝的发髻凌乱，脸上满是尘土。司马晞伸手将她鬓边的几缕乱发拂到耳后，引得陈姝也回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想到命不久矣，陈姝不禁冲口而出。

“阿牛哥哥，我做你的妻子好吗？”

司马晞万万没有料到，陈姝会突然说这些。他身为四皇子，自己的婚姻并不是自己所能做主，他也从来没有动过这念头，不由得楞了楞。

陈姝只因大难临头，一时有感而发，话刚出口，便已经后悔。又见司马晞不语，红晕顿时布满脸颊，心中羞愧难当，泪水顿时润湿了眼角。

“我……，我只是……，我只是胡说，阿牛哥哥不必介怀。”

话未说完，泪水便已经涌了出来。想要转过头去，不让司马晞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却忽然被司马晞一把揽入怀中。

“愿意，我当然愿意啦。我何德何能，此生竟有幸娶得陈姑娘为妻，我愿足矣。”

陈姝听罢，想到二人心心相印，却命不长久，一时悲从中来，将头埋在司马晞的臂弯中，哭得更加的伤心。

司马晞拂着陈姝的秀发，安慰了好一会儿，陈姝才止住哭声。到了此时，司马晞心中也再无顾忌。

“若非，若非是我执意要阿牛哥哥与我同来凉州。也……也不会如此。”

“傻丫头，你我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陈姝抬起头来，望着司马晞，默默念着“生同衾，死同穴。”在这一刻，死亡也忽然不再可怕。

“阿牛哥哥，到了此时，还要我陈姑娘吗？”

司马晞微微发窘，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于他。陈姝见他窘态，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在家里，父母都唤我作姝儿。”

“那我也叫你姝儿吧。”

司马晞忽然想到一事，自己的真名直到此刻，陈姝还并不知晓。在此之前一直不说，是因为身处险地，怕漏了行迹。而如今，二人心意相通，又命不久矣，自然也无需再隐瞒。司马晞正想将自己的真名告诉陈姝。忽然看到陈姝面色有异，似是高兴，又似有些悲伤，正感觉奇怪，却见陈姝向远方一指。

“阿牛哥哥，你快看。”

司马晞一看，她手指的方向正是那些胡人追来的方向。尘土飞扬间，已隐隐能看清那些人的装束，只怕要不了一柱香的时间，便会冲到众人面前。

司马晞知道陈姝定然另有所指，再仔细一看，司马晞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原来那尘土飞扬间，胡人的追兵似乎不足百人，想是他们分头寻找众人的下落，这只是其中一支。眼见敌人为数不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个拼死一搏。二人互相望了一眼，几乎同时，二人做出了相同的决定，接着便将消息告诉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