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同生共死（1/2）

那侍从带着张氏来到营中，与看守的胡人兵士说明缘由之后，便任由张氏到人群中挑选。选来选去，张氏这才挑选出来几名会乐器、歌舞之人，共四男四女，八名汉人。他们带着这些人正想离开之时，正巧那取酒的侍从，热过了酒，也正从营中出来，于是便与他结伴而归。

一行人刚刚走进院子，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呼声，两个侍从识得这声音，急忙拔出了腰刀冲进屋来，见屋中满是血迹，两名什长更是一死一伤，倒在地上。

那高个的什长满身是血，见侍从回来了，心中大喜，向司马晞等人一指，狞笑道。

“杀……杀了他们……”

司马晞和赵虎见这两名侍从赶了回来，心头一紧，司马晞上前一脚踢开那高个的什长，随手取下他的佩刀，然后，将陈姝拉到自己身后，与赵虎并肩御敌。

那两个侍从虽然见司马晞与赵虎手中有刀，但他们哪会将两个汉人放在眼里。相互使了一个眼色，便要挥刀冲上。

就在这时，左手边的侍从猛然觉得脖子一紧，不知被什么人从身后索住了喉咙，一时间竟喘不上气来。

另一名侍从则见机得快。眼见同伴被人偷袭，急忙闪到一旁，左右各虚砍一刀，这才侧过身来，看到将同伴勒住的那人，竟是张氏挑选的一名演奏乐器的男子，若非自己手疾眼快，怕是也一同着了道。

原来，陈姝以侍从不懂汉语为由，让张氏同去。实则是让张氏在那群汉人中间，挑选些有力气，又有胆识的村民，以助他们围杀这几名胡人。而张氏选的这几个人，都是本村村民，每一个人都有亲人死在这群胡人之手，是以对他们恨之入骨。此时，见那胡人被勒倒在地，不论男女，全都冲了上去，便是一阵拳脚。

另一名胡人侥幸逃过一劫，但深知自己的手上没少杀害汉人，竟也不求饶。他手执钢刀，倚墙而立，决心拼死一搏。

那个被勒倒在地的胡人，也在拼命挣扎，先是抬脚将一名妇人踹倒在地，接着又去抓勒他那人的手臂，似乎还想要站起来。

那个被喝倒的妇人，想到刚刚满月的儿子，竟被这群胡人活活摔死。她心中恨极，吼了一声，又扑了上来，一口咬在那胡人的脸颊之上，一阵惨呼声过后，竟生生的从他脸颊上撕了块肉下来。没过一会儿，便已被激愤的村民打得气息奄奄，眼见是活不成了。

另一名胡人见到同伴的遭遇，再听到他的哀嚎在屋中回荡，也不由得胆颤心惊，手脚发软。此时，他的左手边，司马晞与赵虎手执钢刀，虎视眈眈。而右手边，七、八名村民怒目而视，其中那妇人更是嘴角滴血，似在择机而噬。万念俱灰之下，那胡人忽然横过钢刀，在脖子上一抹，竟然自刎而亡。

料理过这几名胡人之后，陈姝命人将屋子打扫了一番，擦去了血迹。又将众胡人的尸体抬走，只留下一名什长，伏在席间，扮作醉酒之状。自己则以不同的借口，分批将这些胡人一一骗进屋来，再分别除去。待将这二十余个胡人全部料理干净，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这才将那三千余名汉人百姓解救出来。众百姓劫后余生，对陈姝与司马晞自然是感恩戴德，好一番感激。

众人多日未进粒米，这时将那些胡人抢去的吃食全部找了出来，大吃了一顿方休。

可接下来何去何从，却成了一件头痛之事。依着陈姝的意思，将村中的吃食给大家分上一分，然后各自逃命，各凭运气。等明日，胡人主力回来，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将这许多人一一抓回，必然大多数人都能够活下来。

可司马晞执意不允，在他看来，这凉州地界已非活命之所，任由这些人留在此地，早晚都会死于非命。不如带着他们一起逃命上庸，相互也有个照应。

若是各自逃命，以陈姝之智，总会找一条这些胡人猜不到的路径。可要是众人同行，一来，目标太大，容易被胡人发觉。二来，人群中多为老弱妇儒，村中所能用来代步的牛马，也不过四十余头，这许多人上路，定然会拖慢行程。三来，村中的粮食也所剩无几，这数千人同行，便是想要采摘野果、野菜，也只能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