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小四（1/2）

“让一让，让一让”刘德刚派回去报信的张强带着范云赶来了，邵芸见了也一同跟着挤了进来。

“怎么了？”范云看着一堆歇了活的挑夫和操着家伙的衙役问道。

刘德赶紧上前道：“老大，这些粮都被他们扣了。刚才粮队入巷时我大意了没先派人到前面看路，这前面的队伍和这五艺班撞上了，把他们今晚在季府演出用的道具给弄坏了，具体怎么起的争执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他们把我们的人赶出巷子时，兄弟们可能急躁了些就打起来了。这位毕老先生非要明大人过来做保，你知道这会大人还在宫里。你看这事怎么处置？”

范云瞪了他一眼：“一再关照少惹是非，还没出门你就给我整这摊子事。”

范云跟老毕拱了拱手道：“老先生，我是刑部的范云。我家大人正在宫里参加季皇妃大婚，这会肯定是没法出来。我手下的人给您老添了麻烦也实在是对不住，不过大伙僵持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看晚上您要上季府演出，而我们也要运粮出城。如果大家都不退一步，大家的事都得耽误。这样吧，老先生您先让条路，我们先退出巷子，您先将东西送到季府，开列个单子，晚上我亲自跟明大人到季府请罪。您老看成不成！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老毕摇了摇头：“您是官，还是掌管刑部的大官。我是民，江湖里的小蚂蚁一只。这若是过了，我没处找地说理。范老爷，您也别着急，我们也派人找班主和季府的赵大管家去了，等人到齐了，大家商议个处置方法、白纸黑字写了，不用你们让，我们自然退出巷子。”

毕竟是自己手下闯的祸，这让范云犯了难，今天必须将粮食运出城，可都到这会了粮食还没装上船。

邵芸在边上问道：“云哥，是不是运到沙堡的粮？”

范云点了点头：“看来要到万福寺烧些高香，卦上一卦了！今天出城肯定是来不及了。”

邵芸笑道：“未必，你让船开过来，直接在这岸边装船就是了，只是费点人力，但时间不会耽误！”

范云猛拍脑门道：“我怎么没想着呢？刘德你赶紧去通知船老大过来在这里装船。”

刘德赶紧带了几个兄弟绕道去南码头安排运粮的货船去了。

范云低声问邵芸：“如果这老汉不让装船怎么办？“

邵芸道：“第一能不能商量，能商量最好。若是商量不了，我觉的能用个“诈”字，那傻儿的样子很好“诈”若是能将两人分开，这老汉也就不是问题了。”

范云坏笑道：“你何时也奸诈起来了？”说着，安排人到附近的铺子里买了些点心分给了挑夫和衙役。范云拿着点心，送到了老汉跟前道：“这也到中午了，来大家将就先吃点！”

老汉看了一眼没动，痴汉确紧盯着范云手里的包子，不停打量着老汉。

范云咬了口包子道：“老先生，你过来我们商量商量这事。”说着就往河边溜达，顺便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你看，你们在这里耽误时间，我们也耽误。我觉得我们可以.....“

手下见范云引开了老汉，拿着包子点心道：“来，吃午饭！”伸手扔给他个包子。那汉子看老汉没有注意，一口就吞了拳头大的包子。不大会儿，这傻子就被引到了邵芸和孟裳的身边。

邵芸吃着包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大了？在五艺班里干啥呀？”

傻子边吃边含糊地答道：“我叫毕贝儿，我——”毕贝儿数着手指道：“我比十岁大了！小四叫我拿东西。很多东西都是我拿，他们说我力气最大！”

邵芸又问道：“你力气那么大，是不是什么都不怕？”

傻子摇头道：“不是啊！我怕饿！我犯错了，爹就不准我吃东西。”

邵芸笑着逗他道：“那我不给你包子啦！你还怕什么呀？”

傻子小心翼翼地护着手里的包子道：“还有蛇呀！泥鳅呀滑溜溜的！小时候它们不和我玩，还咬我！它们只听小四的话。”

见那些衙役忍不住偷笑，邵芸瞪了他们一眼道：“还不去再买——一些——包子？”

不大会儿，船来了。衙役们又买回了些包子还拿了几个大麻袋。

“不成，范爷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苦哈哈的艺人吧！”老汉看着驶来的货船怒道：“怎么你把船都叫来了~这还商量什么？贝儿！你跑那边去干啥？还不过来。你这孩子叫你别吃人家东西，就不听话！

那傻汉忙将包子塞了一嘴，两手在屁股后擦了擦油，嘟囔道：“我回去了，你们别过来呀！”

只见衙役们伸手从袋子里摸出条黄鳝喊道：“毕贝儿，拿着！”

毕贝儿伸手去接一见是黄鳝立马惊叫道：“蛇，爹——蛇！”

老汉怒道：“你们干啥欺负我儿子！贝儿别怕不是蛇，只管踩死。”说着老汉就要赶去接儿子。

不等范云吩咐，几名衙役就围住了老汉：“毕爷，我们还是聊聊这赔偿的事吧！”余下的衙役指挥着挑夫入巷卸粮。

毕贝儿不停躲着扔来的黄鳝泥鳅，一个大个子确如孩童一般幼稚胆小，众人觉得好笑。

邵芸十分过意不去，拿起包子道：“乖，别怕过来吃包子，只要你不过去他们就不扔那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