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五艺班（1/2）

今天是季首辅府上嫁女，这朝中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了，各府大人基本都亲自上门道贺。

一大早，邵芸从别院到了邵府将茶具交给了管家，让他随邵府的贺礼送到季首辅的府邸。正要出门的邵司监见了道：“你和季妃也算是多年知己了，我今日当值来不及亲自去季府送礼，你就和管家一起将礼送去，到晚上我再抽空去一趟。”

邵芸到季府时，门口的赵管家正急着找人：“老刘，五艺班到了么？今晚的晚宴可不能出差错！乐师呢？杨先生可来了？”

“邵小姐，真巧。”孟裳背着琴跟着杨术和一班师兄弟到了季府门口。

赵管家连忙迎下台阶：“杨先生你里面请！小黑把邵府礼单收一下，邵小姐您请稍侯。”

杨术命弟子呈上了礼单：“这把古琴是皇妃学琴时最喜欢的一把，我重新调过了，权当是我这半师之礼吧！”

赵管家：“杨先生您客气了，您可是皇妃最敬重的师傅之一，皇妃这琴艺还亏得您耐心指教！日后我家二小姐还要烦劳先生指点呢！老刘，先带先生到西楼看看。杨先生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刘。”

杨术问道：“昨日你差人送来的曲谱我收到了，只是我从未和五艺班合作过，这班子不知是哪里的？班主是哪位？”

赵管家道：“这是川人的班子，在五堡和南契川州一带非常有名。班主名叫王扶娄是有名的戏法王，他擅长机巧变化、穿墙脱困，大变活物，这是五艺班子的首艺。第二艺是杂耍，王班主之妻叶玲珑人美身柔，最擅转灯柔术。第三艺是其弟子白蘅芷的川曲变脸。第四艺是其师弟毕宝宝的相声口技。第五艺是新收弟子小四的驯兽。原本他班里有个乐师叫李祁山，前些日子染了重病来不了，所以只能请先生过来救场！”

杨术捋须沉思了会：“李祁山我知道，此人在琵琶、二胡造诣上颇深。但是，这词曲非他所强。莫非你给我的词曲是他人所做？”

赵管家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杨术问道：“赵管家你给我打听一下此人，如若他今日来了，务必请你带我认识一下这位先生！”

赵管家问道：“这曲谱和词牌有何不同，竟然得先生青睐？”

杨术淡淡道：“知音难求。”

赵管家转头道：“小黑，五艺班到了吗？”

小黑正收着邵府的礼：“四季缎三匹，紫金沙茶具一套——哎，五艺班已经到了南门码头了。可是要去接一趟？”

“赶紧去接！”赵管家伸手一让道：“老刘带先生先到西楼看看场子。”

杨术转头看了看众弟子道：“孟裳，你和这位小哥一起去一趟，你向班主打听一下作这词曲之人。若是见到了，千万不可怠慢！”

邵府的礼已经送到，邵芸问管家：“皇妃可是从府里出阁？”

管家摇了摇头：“皇妃直接从流觞小筑搬到蕴秀殿，我家大人和二小姐前几天就入宫了，今晚才回。邵小姐里面请。”

邵芸不免有些遗憾：“本想她出嫁前亲手给她的，只怕是一时见不上了。那套茶具烦请管家亲自送到皇妃那里。等皇妃回门时，我再来拜访吧！您留步，我先告辞了。”

回府时，孟裳刚好和她同路。邵芸坐在轿子里问道：“孟公子，娉儿什么时候回来？”

孟裳走在轿边答道“帝君大婚后才回，听府上人说小姐被皇妃留在流觞小筑里了。”

邵芸笑了笑道：“你家先生一向清高，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请你家先生给杂耍班子抚琴？难道是首辅大人？”

孟裳摇头一笑：“能让我家先生出马的是那本曲谱。昨日一早季府就差人请先生救场，结果先生连人带银票的请出了门。到中午时分，首辅又派人送来这半本曲谱。他说如果今早见不到先生，那下半本曲谱先生就别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