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码头(2/2)
素梅屏着笑,打开衣箱取了衣裳。小菊乘公子转身连忙取了镜子一照,嘟囔着:“坏公子,这乌龟画得不如素梅姐呢!”
荣国鼎笑道:“什么乌龟?那是玄武,这朱雀自然是对玄武的,快去备汤!”
素梅放下帘子,边更衣边道:“刚才司徒府的范云和将军府的简骏凑一起了,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荣国鼎笑了笑:“无非是一个要‘惊变’的消息,一个要斐文的死因。这两件事和咱们都不沾边,不用管他们。我姑母那里可有消息?”
素梅道:“将军府里外松内紧,花娘递话说:夫人身子近来欠佳,子规虽然回府,但被将军拘禁在别院,没有将军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荣国鼎点点头:“果然是大动静!知地,估计得一点不错。素梅,万里可有消息?”
素梅摇了摇头:“公子,你为什么偏要她不可?当初,是她先对不住咱们荣府!这些年来,你不计较她未婚先孕,时时处处维护她,可她还是弃你而去,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你还想她做什么?”
荣国鼎望了眼素梅:“素梅,家雀不可与凤凰比。有些人可望不可及,我虽明知不可得,却不甘心!”
素梅心里一冷,嘴里淡淡道:“奴婢就是奴婢,自然是不能与主子比。奴婢只是为公子不平罢了!”
荣国鼎一把拦住素梅嬉笑道:“知道什么叫望梅止渴,只有你这颗酸梅才能止公子我的渴!”
“公子,热汤,请洗漱!”小菊端来热汤,见二人亲昵,知趣的带上门退了出去。
日已三竿,范云搭瑞姑娘的花船回了城。
“七爷,晚上还来吗?”简骏在南门码头下了船,瑞香低声问道。
简骏摇了摇头:“我可不比那严公子,他有那二十间当铺。而我即无俸禄又无地产,你妈妈那里的花销可不低。”
瑞香柔声道:“你知道那严公子难缠得紧,就不能护我一二?那些个花销我自有办法。”
见简骏不语,瑞香无奈道:“公子走好!”
简骏下船后,一路上瑞香都心不在焉,到了沁园她突然慌张了起来:“包哥、小艳快给我找找?七爷刚送的那根簪子呢?瞧见吗?”
“是这根吗?”范云眼尖,在他的左脚边有一支式样古朴的嵌宝如意簪,他拿了起来不觉一愣。
“正是七爷昨夜送的簪子。这也不知怎么就掉了,谢范爷了!”瑞香伸手来取簪子,忽觉范云神色有异,于是顺手缕了缕头发道:“范爷喜欢这簪子?”
范云忙把簪子递了过去:“啊,这簪子怕是有些年份了?也不知道七爷是从哪家铺子里买的?样式不错!”
瑞香接过簪子,插在了发间:“七爷说是他家家传的,窦夫人曾经用过的。”
范云笑了:“是吗?那可要好好保管。指不定哪日,七爷要你戴上入府呢!”
瑞香叹了口气:“瑞香没那福份!只要常见七爷,瑞香就心满意足了!”
范云下船后,便向右边的扎花弄踱去。是什么人才值得以简老将军的棺木相送?这事非同寻常,要不要知会大小姐?范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时不告知她。扎花弄聚集着南城棺材铺子和纸扎店,想着两天后斐府出殡,范云顺路安排下祭奠的纸钱和香烛。
“让一让!”一辆牛车从范云身边经过,车上裹着的席子里放着几具浮尸,赶车的是漕帮的纤夫,而随车步行的一个是济孤院里和尚妙真,另一个是衙门的仵作李德。李德认得范云,见是他连忙过来打招呼:“真是不巧,在这里跟范爷您遇上了!一会我让妙真给爷除除这晦气。”
范云一笑:“无碍,这大鬼、小鬼都是我范云的朋友。如今已经过了汛期,怎么还有河漂?”
李德摇头道:“说来也怪,往年此时河漂也就个把,多是老人、孩子失足或是女子投河。可今年的河漂大多是半大小子。而且,这几日来光是南码头就已经发现数具。几处码头加起来有十多具了。”
范云道:“可向上禀告了?”
李德点了点头:“上头也差人细查过,这些漂子都是溺亡,并无可疑。只是辛苦我们沿河查了十多里也找不到尸源,这不填写了尸格,找陈老汉安置了尸身,待妙真超度火化过后,才能收工。”
范云问道:“斐府出殡的事,你可知道是谁家操办?”
李德道:“是陈老汉的徒弟张志。自刑部衙门将斐大人发回,就由张志入殓。”
范云忙问道:“你可知道张志的铺子?”
李德向前一指:“不就是刘婆子后面那家?”
范云拱了拱道:“李哥儿,我先走一步,改天广源请小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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