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1/2）

刑部衙门的老刘在门前伸了个懒腰，昨夜刑部各处的主管聚集怡然亭议事，直到半夜才散去。老刘收拾到后半夜，刚睡下，小舒铭又叫开了门说是上宫里告假，明大人今儿要歇早朝。随后来接、班的老胡头家里出了白事，在管事安排人接替老胡头前，老刘不得不先顶他的班。这让老刘一肚子的不情愿，好在这一上午也无甚杂事。老刘又打了个哈欠正想到门后的条凳上歇息片刻，只见门口有个小厮提着个食盒子在衙门前东张西望。

“看什么看？没看见这是刑部衙门？你这小子若不是来鸣怨告状，就到一边去！”

那小厮闻言连忙上前道：“这位大叔，我是聚友楼新来的跑堂。敢问刑部的陶大先生可在这里？”

老刘斜瞄了那小厮一眼：“陶大先生？你小子找大先生何事？”

小厮将食盒子提上前：“这是我们楼里的百花糕，是客人点名让我们送来的！”

老刘打开食盒子一看，果然是一盒精美的糕点，尤其是中间的那颗大寿桃让人食指大动。

老刘挥了挥手：“找大先生，你到东面的偏门找管事给你通报就是了！”

小厮连连道谢，转身要走。老刘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喝道：“等一等，是谁让你送这寿桃的？”

小厮挠了挠头：“是来楼里来喝茶的客人，他穿着斗篷，我也没看清摸样。他喝完茶后，点了我家的百花糕，让我们将这些点心还有这桃子送给陶大先生，说今日是他的寿诞！”

老刘也曾在武大捕头手下当过衙役，因为年纪大了才做了门子。此刻一听，眉头不由一皱，于是又问：“这客人可是常客？口音是那里人？”

小厮为难道：“我刚到京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客，那人口音似乎京城的口音但似乎又有些南方的口音。”

老刘记得那年与陶大先生聊天，得知陶先生和他一样是年底的生日。此时有人给大先生送寿桃，十分蹊跷。老刘正要再问，只听得有人在身后道：“让他进来！”

老刘一转身，只见陶大先生一身便服站在门内。老刘不敢多言，赶紧开了偏门让那小厮进了衙门。

“哦？这就是给你送的点心？”明毫一觉醒来已是午后，醒来的第一眼就是这盒精美的点心。

陶大先生喝了口茶拿起了块百花糕：“尝尝？”

明毫没有客气取了一块：“一觉醒来当真是神清气爽，我真是饿了呢！”

未久盒内的十多块百花糕，两人吃了近半。

陶大先生指了指当中的寿桃：“只有一个，明公你看如何？”

明毫一笑：“自然是给寿星公的！”

陶大先生：“虽说是给我送的，但并不是我的寿诞啊？明公，你看是谁过寿诞？”

明毫伸手拿起案上的裁纸竹刀：“点心点心，种种心意在心内不是吗？寿桃也是点心，那就分而食之吧！”

竹刀切过，未久便遇到了硬物。两人切开一看，不由惊喜交加。

卜易穿过街市，身后的人依旧跟着，他暗自冷笑。午后，接了明大人的差，一出衙门就发现了那跟稍的眼线。他只作不知带着凌清在街上瞎逛，到了市场两人随便找了个由头，分头办差。那眼线只认得他，以为凌清不过是个跟班，所以跟着他瞎逛。凌清已顺利脱身两个时辰了，不知道那差使是否办成了。卜易决定再拖上一两时辰，让凌清将人安全带入刑部衙门，所以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在街上瞎逛，偶尔找上一两人问上点事情。卜易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往回走，顺便进了家胭脂铺子，给妹妹捎上了几钱香粉。进衙门时，已经上灯了。进门未久，陶大先生带着两个男子擦身而过。卜易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有种熟悉的气息，他不禁回头望去。

“大捕头，明大人正等你呢！”凌清带着几个衙役护着两个穿斗篷的人走了过来。

卜易连忙赶了进去。

“小卜，进来！”明毫正在灯下书写奏章。

舒铭给他上了杯茶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