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嶂孤城闭（1/2）

她半身倚在红栏上，微垂首，露出一糯莹玉脖颈，洁白如皓，冰凉孱弱，轻道：“三哥，边疆苦寒，冰刀霜雪，是不是很冷。。”

朱佑洛微微旋转左手拇指的玉扳指，知她想起了远在塞北的父亲兄长，默然半晌。道：“北塞苦境，自是比中原恶劣艰辛，但为国为民的赤胆和忠诚，朝廷和万民，将永世铭刻于心。”

宝璋眸色深沉，垂了眼，望向亭外。

朱佑洛看她眉目萧索，在笼火飞雪间终究染上一层流碎黯淡，纵然数年边疆苦寒早已铸连心硬如铁，亦不由靡靡泛起一阵怅然。

朱佑洛第一次听到宝璋这个名字，是从母亲与宫人的闲话之中。

那一年他九岁，那天他唯一的妹妹昭阳出生，逶迤的天空蒙着一层轻薄瑰丽光辉。啼喜落地的上华殿内，赵良娣遣小太监匆匆通报当时还是东宫太子的父亲，但他回公务繁忙，并未前来探视。

玉珠床帘前侧数十位宫人垂眉俯首，赵良娣很是忿忿不平：“还不是又在钟粹殿那头。那南蛮狐媚子，自己肚子不争气保不住孩子，便也看不得别人福分。”

母亲脸色孱弱憔悴，迅速垂眸掩盖一霎之间无可遁形的哀伤与失望。但她很快脸色如常，微微蹙眉：“良娣，怎可如此非议殿下。宝绪忽遭此噩运，自是伤痛惋惜。殿下偏重爱惜，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嘱咐宫人抱过昭阳仔细端视，面容温和，又询问赵麽麽皇后娘娘的病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