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假(1/2)
不了和尚看看豆月白这翻整过的小房子,赞道:“不错,比原来好多了,不至于漏雨漏风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手脚麻利,这么快就弄好了。”
程枫用手摸了摸脸上的泥点子,道:“这不过就是些粗话。”
不了和尚道:“这谷主的房子也是破的不像话,房顶都漏了,我刚才给补上了,不知郑公子和程公子可否帮忙整理下谷主房内的地面和小院?”
郑元威道:“没问题。”
程枫道:“这几日闲着无事,每日里就是吃,都快给我无聊死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不了和尚转头看看豆月白,道:“老衲有些旧日小疾,想请教下月白小姐,你二人先去,我和一柏随后就到。”
郑元威点点头,和程枫提了工具而去,他不时回头看看,这不了和尚和韩一柏今日总是凑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待二人走远,不了和尚和豆月白在房中坐定,韩一柏关了门,在门口盯着,以防有人偷听。
豆月白奇怪道:“韩公子。这是……”
不了和尚道:“无妨,老衲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豆月白有些疑惑:“大师刚才不是说有旧疾吗?”
不了和尚道:“老衲的确曾经受过腿伤,不过如今已无大碍,只是下雨阴天会疼。”
豆月白道:“刚才大师见着谷主,就该问问她,她医术高明,我只是翻过医书。”
不了和尚摆摆手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有腿疾便可,以防别人问起。我刚才是故意找借口支开他们二人,时间紧迫,老衲就长话短说。”
豆月白很是疑惑,自己和他们都是萍水相逢,能有什么事?而且这事还要背着郑元威和程枫。
不了和尚将二十年前的恩怨,以及今日沐凤在桌上写的“隔墙有耳,小心北宫原”的警示,还有自己推测北宫原掌控梧桐谷,一一讲给了豆月白听。
豆月白很是震惊,没想到自己父亲,和这不了大师,北宫原,沐凤有过这么一段年少往事,难怪父亲将自己托付给沐凤。
没想到如今风头正盛的北宫原,二十年前却做下那般荒唐之事,害了这么多人,伤了年少相识相知的情谊。
不了和尚道:“这梧桐谷,如今十之八九也在北宫原的手中。若不是沐凤提醒,谁能想到梧桐谷处境艰难。我们都被北宫原蒙蔽了,你的古镜交给他,怕是再拿不回来了。”
豆月白有些黯然,母亲给自己的晴好,被乞丐劫了去,如今古镜又落在北宫原手中,爹娘留给自己的念想,自己一样也没守住,真的是太无能,太愧对爹娘。
不了和尚继续道:“程枫是个简单之人,这些事他不知道最好。郑元威来自长安,现在拜在名剑山庄,已经是北宫原的亲传弟子,能让北宫原收到座下的弟子,都不是普通人,而今他身份未明,所以也先回避着他。”
豆月白点点头,道:“我明白。”
不了和尚继续道:“还有一事,姑娘可是真的姓苏?”
不了和尚将二十多年自己那些不堪的往事,都说给自己听了,而且与父亲又是旧识,应该是可信之人了,豆月白道:“其实,我不姓苏,家父就是你口中的豆卢绍,长安开府豆卢绍。”
不了和尚和韩一柏都震惊了。
豆月白继续道:“我出了长安不久,豆府就被灭门了,才化名月白。那古镜便是爹交给我,让我好好保存的,如今……”
不了和尚道:“你真的是豆卢绍之女?”
豆月白点点头,道:“正是!父亲的亲笔信,将我托付给谷主,沐谷主看过后,说我正当韶华,留在谷中怕是被耽搁了,我当时还以为父亲与谷主交情不深,她不肯收留于我。”
不了和尚明白过来:“看来,她是深知梧桐谷的处境,不愿意你白白陷进来。”
豆月白道:“我也正是这般推测。那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不了和尚摇摇头道:“一时没有头绪啊。”
韩一柏皱眉道:“月白,你那日在名剑山庄大殿之上,说你姓苏,只有苏家人知道古镜如何使用,那北宫原肯定会紧盯着你,你若留在梧桐谷,怕是不安全,不如你随我去云峦阁。”
豆月白想了想道:“既然那北宫原盯上我了,我又哪里走得了?就算真的逃走,岂不是打草惊蛇?”
韩一柏焦急道:“那就想办法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让他知道你不是苏家人。”
不了和尚道:“这个主意可行,可以保你在梧桐谷安然无虞,这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只能慢慢来。”
韩一柏像是想起什么,道:“我娘已经回云峦阁筹备大哥的喜事,估计年内就会给江湖各大门派分发喜帖,不如到时候想办法,让那北宫原离开名剑山庄,再见机行事。”
韩一柏如此关心自己,豆月白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好意豆月白心领了,宽慰韩一柏道:“我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留在谷中想办法与沐谷主接触下。”
不了和尚点头道:“此事重大,我们需慢慢商议,你在谷主多多留意。”
豆月白点点头。
韩一柏道:“那我只能先回云峦阁。”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豆月白,不舍得走,继续道:“大师和我一同前去吧。”
不了和尚看着韩一柏的一脸爱慕,感慨万千,年轻时候,情之一字,最是醉人,他点头道:“我们可以同行至长安,长安城有位老者,我还需要去拜会。”
韩一柏嘱咐道:“月白,我们走后,你在谷中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事都要以性命为重。”
韩一柏,不了大师辞别沐凤,匆忙走了,郑元威回了名剑山庄,豆月白和程枫留在了这梧桐谷。
豆月白一连几日日,每次想去拜见谷主,都被两个冷若冰霜的婢女给挡了回来,根本见不到沐凤的面。
豆月白只能先安心采药,研磨药材,此刻程枫一把锄头挥得虎虎生风,将埋在地下的黄芪挖出来,豆月白跟在后面不远处,将黄芪上的泥土抖落,一一捡拾到篮子里。这样的日子倒也安静,豆月白自出了长安,一路奔波,终于可以驻足片刻。
苏静被那大嘴巴男子跟着,好不容易将他甩开,连忙回了桃花源,虽然拿不到古镜,但是知道了古镜的下落,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
不了和尚和韩一柏一路同行北上,到达长安,两人分道扬镳,韩一柏回那丹州云峦阁,而不了和尚进了长安城,直奔卞府而去。
卞府虽也是个府邸,却实在算不上大,在这长安城中很不起眼,窄小的府门上,“卞府”两个字久经风霜,早已斑驳,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关闭,两个守门人,有些懒散地聊着天,不了和尚刚走到府门前,便被拦下了。
不了和尚道:“阿弥陀佛,老衲灵岩寺不了,有事求见你家主人,还望通禀。”
“等着吧。”守门人的聊天被打断,不耐烦道。
过了不久,出来一位婢女,屈膝行礼道:“大师,请随我来。”
不了和尚跨过高大的门槛,眼观四周,这府邸还和自己小时候一般模样,古旧的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院子内很安静,只有几盆各色菊花怒放。在婢女的带领下,不了和尚来到了书房。
书房内只有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坐在上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阴阳八卦之图,这位老人正是长安城中有名的天算卞神机,这位老者每月只为一位有缘人卜算,每次卜算只讲三句,虽然很多人求而不得,却也不敢得罪,因为卜算很准,被皇帝御笔亲书“天算”。
不了和尚跪叩道:“不孝子欧阳逸,见过义父。”
看着欧阳逸如今这副模样,卞神机心里五味杂陈,道:“世间因果轮回皆有定数,起来坐吧。”
不了和尚道:“二十多年未见,义父发已全白,未能尽义子之孝,愧对义父多年养育之恩。”
卞神机叹口气道:“我当年你扶养你,并非为了让你孝老于我。你既已出家,尘缘已断,更是无须纠葛尘事。今日来,你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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