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当君歌推开门出来的时候，燕离亭正坐在回廊上的石桌前钻研一盘棋，彼时他仿佛看见了仙人，沉静多年的心猛然跳动，君歌缓缓向他走来，犹如一道移动的风景。

“你气色看起来不错。”燕离亭道。

君歌在他面前坐下，“多亏了奕石云的药，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他这个人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放心好了，他定会来找你索要诊金。”

君歌眼里似乎有了笑意，他看着棋盘上的残局，“你一个人在下棋？”

“现在你不是来了吗？怎么样，可有兴趣来一局？”

“原来你是设好了局在等我。”君歌似笑非笑，燕离亭闻言目光却突然一滞，晃眼便恢复正常。

君歌用莹白的手指拈起一枚黑子，思索了片刻就落了子。

一场高手间的博弈就这样开始了。君歌的棋艺是东衡国最有名的棋师苏砚亲自所教，如今他的棋艺已青出于蓝。胶着半个时辰，燕离亭的棋艺终究还是不如君歌。

“我输了。”燕离亭盖上棋罐的盖子，简短的三个字暗含对君歌的钦佩和输掉这局棋的坦然。而君歌不曾想过今生会和一个杀手心平气和地下棋。

晌午过后，奕石云果真如燕离亭所说来向君歌索要诊金了，而且一开口就摆出了讹人的架势。

“少东家的伤可好些了？”奕石云露出魅惑的一笑。精致的面容真是雌雄莫辨，君歌还是第一次见他，行了一记礼，“多谢庄主出手相救，君歌不胜感激。”

“嘻嘻……”奕石云冷不丁地娇笑起来，“奕某也就是遇到少东家才出手相救，换作旁人，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这是为何？”

“原因嘛有三，其一，奕某还从未见过生得像少东家这样标致的人儿，任谁都不忍心不救。其二，少东家腰缠万贯，救了你，奕某的好处肯定少不了，”奕石云僵着脸道，“这最后一点嘛，当然是那燕离亭的威逼利诱了。”

听完奕石云一番话，君歌莫名觉得他是个人才……回过头来又思索了一下，燕离亭当真那么关心他吗？

“不管怎么样都是奕庄主救了在下，奕庄主想要什么报酬尽管提出来，在下一定尽力满足。”

“我这儿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庄主夫人，不若少东家就将自己留下，如何？”

君歌：“……”

“嘻嘻……”见君歌一脸茫然，两颊微红，奕石云就按耐不住内心的窃喜，他这人就喜欢捉弄长得俊俏的男人，笑点还出奇的低。奕石云这个样子让君歌想起了秦痕，同时君歌意识到秦痕是多么的正常。

“奕庄主别开玩笑了。”君歌道。

“少东家是否觉得男子与男子在一起是有悖伦理的？”

奕石云问的这个问题既尴尬又敏感，君歌调整了一下呼吸，“那倒不是，取决于个人吧。”

“那若是少东家以后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会怎么做？”

君歌脑中像闪电划过一般空白，他怔住了，若是他以后喜欢上一个男人……应该……不大可能……

“我既喜欢一个人，便不会在乎他的性别。”这是君歌反复思量后的回答，亦是他的真心话。

奕石云又嘻笑起来，“少东家果然是性情中人。”

“不过奕庄主的要求在下确实满足不了，还请庄主换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