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翌日的第一束晨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君歌翻了个身，这不经意间的动作让本来就睡得浅的燕离亭缓缓睁开睡眼。目光落到近在眼前的这张绝美容颜上，君歌的睡颜像一汪沉静淡雅的春水，在晨光的照耀下格外动人。

燕离亭竟然也看得入了迷。这少东家真乃谪仙。

没过多久君歌也醒了，他惺忪的睡意浅浅地落到燕离亭的眸中，冰玉无尘。

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对视了半晌，直到……

“君君你醒……”

额……

秦痕几乎是毫不含糊地一把推开门，想说的话被生生地堵在喉咙里，看到床上大被同眠的两人，秦痕就像塑化了一般，脸色由白转黑。

晴天一个大霹雳。

君歌和燕离亭倒是不紧不慢地各自穿衣服。君歌咳了一声：“你怎么又不敲门？”

秦痕：“……”

君歌漱洗完毕后才有空搭理从进来就一直板着脸的秦痕。

“差不多得了。”君歌拍了拍秦痕的肩，淡淡道。

被晾了老半天的秦痕依然没缓过来，他满眼怨恨地瞪着燕离亭，彼时燕离亭抄着手靠在门前，没看他。

“君君，笑春风有那么多客房，他为什么跟你睡在一起？”秦痕委屈地说。

“这个……自然是有原因的，话说你今天来找我是干嘛的？”

“哼，你昨天急冲冲地走了，我的第三个条件还没说呢。”

好嘛，这小子还敢提昨天。

君歌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在抽畜：“那你的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秦痕这才由悲转喜：“今天晚上你陪我去逛夜市怎么样？高阳的夜市一定很繁华。”

“可是我还要处理几单生意。”

“不是还有君炎吗？他好不容易才收了心，是时候练练手了，况且那几单生意本来就是他接的。”

“这样啊……那好吧。”

君歌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在笑春风待久了，对吃喝玩乐这些事就慢慢看淡了，君歌其实是没什么兴趣的。倒是秦痕早就乐开了花。

跟秦痕约定的时间是戌时，还早，君歌便回了趟君府，想来君湛已经被关了一日，滴水未进。

“少东家。”玄巳在房门外守着，见君歌来了便拱手道。

“开门。”

“是。”

房里黑漆漆的，地上尽是被打碎的杯盏和饭菜。君湛面无表情地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

君歌忽然很心疼。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君湛身边，跟他一起坐在地上。

“舌头好些了吗？”君歌轻声道。

君湛没有看他，也没有搭话，眼里是一片荒凉。

“你知道为什么君家人不能跟统治者有瓜葛吗？”君歌的声音忽然很低沉，仿佛凭空而起。

君湛的眼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色，他抬起头看着君歌，等待着下文。

“这是一个只有君家的家主才知道的秘密，尘封了近百年---君家，是占星师的血脉。”

君湛怔怔地重复：“占星师？”

“占星师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无所不知，千百年来，占星师将辅佐君王看作是自己唯一的使命，他们用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帮助君王角逐天下，世代为臣，但那些君王一旦得到了天下就开始害怕，他们害怕占星师会篡权夺位，于是在登基之后对占星师一脉赶尽杀绝，千百年来皆是如此。我们的祖先终于看清了统治者的真实面目，他决定不再为君王效力，选择了退隐，并立下规定，凡君家子弟皆不能与官场上的人有来往，否则终身被除名。”

君湛像听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而且荒诞不经，这怎么可能？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我爹告诉我的，他还说这个秘密要世世代代守护下去。”

君湛惊讶地说不出话，但还是道出了心中疑惑：“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君歌为他解释：“只有举行过家主继任大典，并且被先祖和神明承认的君家家主才会拥有占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