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君歌平复了心情：“多谢。”

“我可没说白教啊。”秦痕又恢复了平时的不正经。

“你有什么条件吗？”

“首先当然是……房钱全免。”

“无赖。”君歌这样想。

“其次，”秦痕把光滑白皙的脸凑过来，“亲我一下。”

君歌感觉到一股火气升腾，熏得他脸颊微红，他咬牙道：“无赖。”

说罢欲转身离开，谁知那秦痕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把抓住君歌的手，往怀中一扯，顺势在君歌清俊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顿时君歌的脸就彻底被染红，他推开秦痕：“你……”

秦痕也没想到自己胆子这么大，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来，不过他看到君歌脸红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看，比他平时冷若寒霜的样子好看。

君歌实在找不出言语来形容秦痕了，加上此刻心里乱作一团，他索性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落梅轩。

秦痕的声音被抛在后面：“君君你先别走啊，我还有一个条件……”秦痕也是没心没肺得紧，这个时候他还想着提条件，君歌可是杀他的心都有了。

君歌回房的时候燕离亭正在打坐。

“你是怎么受的伤？”君歌一边倒水一边问。

燕离亭睁开凛若星辰的眼睛：“仇家追杀，干我们这一行的难免四面树敌。”

君歌将水递给他，本来想问他要住多久，想了想觉得这样问不礼貌：“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挤一下。”

燕离亭接过水杯，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少东家就这么相信我一个来路不明的杀手？”

君歌突然冒出一抹冷笑，带着几分邪魅：“如果你是来杀我的，你不会得手。”

燕离亭也扯出一抹冷笑：“来自高手的自信，不愧是少东家。燕某那日竟妄想用一柄匕首要挟你。”

君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口里掏出那枚飞刀：“对了，你既是杀手，对暗器应该有了解，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燕离亭的目光在落到那枚飞刀的时候迟滞了一瞬，他仔细端详着那枚飞刀，刀身只有两寸长，漆黑，刀尾攥刻着一朵惟妙惟肖的桃花，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这……燕某不曾见过这飞刀，少东家是如何得来的？”

君歌缓道：“偶然。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

燕离亭将飞刀还给君歌，眼里掀起了微妙的波澜，只一瞬又消失不见。

夜幕将天色染成黑色，入秋后的夜晚渐渐凉了，晚风一丝一丝地从窗户钻进来，吹得两盏烛火摇曳不定，君歌将窗户放了下来。

燕离亭因为身上的伤早早地就上床休息了，君歌也脱下外衣钻进被窝，此时燕离亭咳嗽了一声，君歌看着他苍白的脸：“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君歌就没再多问。闭了眼。

“你跟他们不一样。”燕离亭轻声说道。

“你也跟一般的杀手不一样。”

意料之外的回答。

没等燕离亭开口，君歌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不像他们那么冷血，你的眼睛里面藏着感情。”

燕离亭盯着他许久，他自始至终都闭着眼：“从来没有人这样评价我。”

君歌浅浅一笑，绝美。

燕离亭心头一惊，他从未见过这样冰魂雪魄，清韵无尘的人。心，竟加速跳动。

“别人见了我要么避之不及，要么喊打喊杀，可你……”

“这世上的杀戮太多了，你还是少杀些人，免得日后恶梦缠身。”君歌翻了个身，平和的呼吸声传入燕离亭耳中，竟也是如此令他舒心，他想：遗世独立，清雅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