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2/2）

“...那可不是一般的风月场，那是观月楼，那里的姑娘不仅色艺俱佳，论知书达理掌家理事也不见得输了大家闺秀，你想娶还娶不得呢...”

“...这身份就注定进不了李家的大门...”

“...你懂什么，那官宦大富之家，就爱找这些姑娘...”

酒楼里也有人在议论纷纷。

“...听说是李家给大公子定了亲，月妍姑娘伤心，就和李大公子断了来往，是李大公子自己不死心，纠缠着月妍姑娘，还许诺让她做妾...”

“...嘿...月妍那傲骨，必然不肯...”

“...是啊，那李公子便想出了这么个损人的法子，让宋二强占了月妍，想逼着月妍失了身主动低头去求他，不想最后出了人命。”

“...太歹毒了...”

“...这月妍姑娘还真是有情有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

荷华和小雪安安静静坐在酒楼的角落里，听着如今满城热议。

两条人命，在别人眼里，不过一个话本子。

“还好总算是圆了月妍姐姐的心愿，报了仇也全了名声。”小雪心有戚戚，谁能想人的一点私心，竟能闹出两条人命。

她叹了一口气，取过桌上的青花小壶给荷华斟了一杯茶，道：“姑娘，您这一手祸水东引的本事真真厉害，那宋家和李家闹腾起来，竟然把咱们观月楼这个祸首给忘了。”

荷华娇声呵斥：“胡说什么呢？祸首本就是那李公子，月妍本就是受害者。”

小雪捂住自己的嘴，眨吧眨吧眼睛，小声道：“我错了！”

荷华瞪她一眼，也噗嗤笑了，一扫连日闷闷的沉重，也轻快起来。

没有人觉得月妍被辱失了名声，甚至传出月妍姑娘忠贞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好名声来。

一时之间，骊城茶余饭后，处处能听到大家对色艺双绝的佳人红颜薄命香消玉陨的惋惜声。

不过十来日，李家公子抵不过人证物证以及汹涌愤怒的民情，在父亲使了无数银两托了不少人情终无望的情形之下认了罪。

倒不是骊城官衙多么清正廉明，主要是自古都有众怒难犯一说，在案情还未明朗之际，不说整个骊城茶馆、酒楼满城热议，就连相邻的邑县都有说书人拿了话本子把李家公子绝情绝义、月妍仙子有志有节的故事绘声绘色传扬得人尽皆知。

在银子和乌纱帽之间，大人们正义凛然地选择了乌纱帽。

观月楼里的姑娘们经此一事，颇有些同病相怜心有戚戚，一面替月妍不值，一面忧心自己未来的归宿，没了往日的精神气。

李月娘宽慰她们：“姑娘们个个娇颜如花，又识文断字知书达理，才艺俱佳，用不着担心自己的归宿。公子说了，往后若有想出去的姑娘，自会酌情放出去，眼下你们只要多替自己攒些体已银子，将来不让自己受清贫之苦就好。”

又叹了口气，道：“你们跟了我多年，自然不忍你们受苦，只别再象月妍那么糊涂，有什么事定要事先来告知了我，也好替你们拿拿主意。也别尽想着那些高门大户，女人找相公，不看那些虚的，能知冷知热体贴疼惜自己就好。”

一番话安了姑娘们的心，更激起了大家要努力精进存体已银子的热情，便又热闹了起来。

李月娘看着眼前姑娘们充满期待和欣喜的神色，看着瞬间又热热闹闹的气氛，心里感慨公子料事如神，主子这操控人心的手段实在炉火纯青十足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