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愤怒（1/2）

厢房里的临时公堂问案还在继续。

“那宋二公子发现自已要死了，慌了神才说出真相，竟然是李大公子找了宋二，让他冒自己的名去约月妍，也是他授意宋二将她辱了去，连用的迷药都是李大公子给的。”

“什么？！”李月娘噌地站起身，桌上的茶杯被带倒，水洒了一地。

“月妍万万想不到真相如此，万念俱灰，她根本不想活了，只一心赴死，便也饮下了落雁沙。毒发之前她求我，说自己识人不清，已是如此不堪，但请务必全了她的名声，让她干干净净离开。”

“所以我才不敢声张，楼主，我没杀人。”月妍哭着道。

“我们两人合力把宋二的尸首装在箱子里，那时候月妍毒已发作，我只好先把箱子藏在床底下，扶月妍回房，看着她...躺上床，亲眼见...见她...闭上眼睛...”

说到这里，月蕊眼前似乎又看到月妍冲她笑，她说月蕊别难过，不怪你，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月蕊颤抖着抱住自己的头，嗓子沙哑，神色呆呆，一句一句机械地讲着经过。

“我打算贿赂送泔水的小厮，将箱子混在夜间泔水车上运出去。没成想，楼主您竟不顾惜名声，没有私下了结而是报了官，这两天查验得紧，尸首一直没来得及送出去。...呜呜...哈哈哈...”

“...哈哈哈....”月蕊状似癫狂，哭完又仰天大笑，眼泪已经没有了，脸上胭脂水粉黑白红沟沟壑壑，看起来吓人。

“凭什么...你明明那么懒，还那么多人捧你的场？都是孤儿...凭什么楼主对你这么好？凭什么你得了赏钱还不要，我想要还得不到？...凭什么！”月蕊喃喃自语几句，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月妍的死基本上真相大白，但要捉拿李大公子，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两个当事人都死了，仅凭月蕊的证词显然不足。

本以为观月楼这样的地方死个把姑娘不算什么要案，跑跑腿得点赏钱是个轻松的差事，结果这下又将宋家和李家牵扯了进来。

张捕头神色比早前严肃了几分，吩咐手下抬了宋二的尸首先回衙门向上官禀告。

月蕊和侍婢被关回空屋子，李月娘揉了揉眉心，虽气姑娘们不争，到底还是心有不平，压着愤怒誓要将李大公子揪出来给月妍报仇，何况还有公子这尊大神在此，也由不得她草率了事。

“楼主，我将此案情写成话本子，您立刻找骊城有名的说书先生和酒楼的管事来，将话本子卖给他们。”荷华道。

李月娘先是愣了愣，接着恍然，眼神一亮一拍巴掌道：“对呀，真是绝佳的话本子，观月楼舞仙子多情被害，李药铺伪公子薄情杀人。”

荷华点点头，“正是，以其事后让人到处疯传，不如我们事先编好了话本子，卖给那些茶楼和说书的，不仅能赚一笔，也能先堵了李家的后路。”

李月娘极为赞同，雷厉风行叫过几个仆侍一一吩咐下去，几人领命往各条街巷中四散而去。

宋二死了，衙门不敢耽搁，办事极为利索，立即着人知会了宋家老爷。

这宋二公子在外花天酒地，夜不归宿已是寻常，一大家子居然没发现人已经没了，接到衙门的知会，宋家老祖母直接晕了过去。

宋老爷虽是气这个不孝子不成气，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带着几个小厮踉踉跄跄奔到衙门，一眼见到门板上搁着的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