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诬陷（1/2）

窗外圆月姣姣，夜里的寒气随着春日放晴不再凉得沁骨，倒有些柔柔的暖意。

荷华和从前一样汗泠泠醒过来，没什么不同，还是那个水榭、那些白莲、那个永远也无法靠近的楼阁，还有那个......

不对。

荷华猛地坐起身子，床架发出轻微的响动。

不对，不对。

那个声音......找到他！找到他！找到他！

那个声音......是他！是他！是他!

那个声音不再是“找到他！”而变成了“是他！”

他是谁？谁是他？

每日往来观月楼的宾客众多，荷华一时也想不起近日遇到过谁，更何况她还带着小雪光顾过酒楼茶楼。

如此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已经出现在自己身边了，或者离自己不远了。

有事嫌日短，无眠怨夜长。

披上衣裳起身走到廊下，明月照清光，稀星点点，荷华踩着一地清辉，顺着回廊漫无目走着。

每一回在梦中拼尽全力的奔跑，总是到不了那个楼阁。那个素白裙裾的女子，一直看不清容颜，是她又不是她。她能感知那个女子所有的情绪甚至和她用着同一具身体奔跑力竭，却分明又象另外一个灵魂在旁观......

梦里的她是谁？现实世界里的她又是谁呢？

梦里要寻找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呢？

小院回廊春寂寂，荷华的心事突然被一声低低的轻咳惊醒。

月光下一袭白衣的公子岑寂冷漠，浑身透着孤单与萧索。

她回神四望，哦，竟不知不觉走出了西院，正站在通往东院的岔路口。

“母亲曾说过，灯是地上的星，星是天上的灯，你看，今夜的灯火和星星好看吗？”卢子青突然微微一笑道。

何意？

荷华抬头望天，圆月清辉熠熠，衬得几颗星子黯然失色，并不好看。

原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微微福身见礼，一语未发转身回了西院。

一觉睡到辰时方醒，刚刚用过早膳，院子里就传来了嘈嘈杂杂的声音，不一会儿咚的一声，小雪撞开门跑了进来，还不忘回身把门关上。

“姑娘，姑娘。有消息了，听说有人去衙门密告，杀月妍的凶手就在咱们观月楼。”

“密告？谁密告？凶手是谁？”荷华问道。

“还不知道，不晓得这话怎么传出来的，这会儿都在猜测着呢，连楼主都被惊动了。”

“你别跟着折腾那些，做你的事就好。”荷华道。

小雪凑上来很小声地问：“姑娘，你告知我真相吧，我保证不对外说的。”

“你既不对外说，知与不知又有何差别？庸人自扰！”

两人正说话间，有小丫头在外叩门。

小雪起身到门口和丫头说了句什么，回转屋内道：“楼主请您过去，有事相问。”

荷华和小雪主仆两人到前院，李月娘正与衙差说话，昨夜显然忧虑未眠，眼下一圈青黑。

见到荷华过来，李月娘先是一愣，又给她使了个眼色，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来了，正要去寻你...”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旁边的张捕头接过话来，冷冰冰中透着阴寒：“你是荷华？”

“是！”荷华点点头，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