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8 云中游（1/2）

“丽妃……”见晴之低头不语，芳官轻轻唤了一声。她也不知自己猜得对不对，但这时候不说点什么也不好，“不要难过了，不如……不如我们想想法子，大家一起想，总能想到办法的。”

“……”晴之心里有些无语，不想做内室这种事，怎么可能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啊。芳官再是一朵解语花，也有猜不中自己心事的时候，她叹了口气，“呼，也都还好。你们这两日在做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们入宫后会做什么。”

“我们？左不过是学些规矩。”芳官见晴之似乎不愿在提的样子，想来是自己的回话没中，“见谁如何行礼，事情如何做，哪件去找谁之类的。”

“听着倒是规矩。”晴之笑了笑，有些勉强。

“嗯，最近还在学仪态，也不知我们学那有什么用。”芳官说道。

“具体，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晴之问道。

“嗯……“芳官思量一番，应道，”倒也没个逻辑，都是姑姑们在当天定了谁带我们，我们就学什么。前天，是跟着学了布料规矩，大多讲了什么料子怎么收拾，姑姑心好，还教我们如何辨别料子。昨天，换了位姑姑带我们去学了餐饭规矩，比如什么菜是什么盘，什么盘该怎么摆。今天，就给了一天时间修整，让我们回来好生收拾收拾自己，收拾收拾宫殿。“

“听来倒是有趣，讲得东西可比我知道的还多。”晴之觉得有趣，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姑姑们确实很厉害，你问什么她们都答得出来。”芳官笑起来显得十分和善。

“那是不错，也省得刚入了宫什么都不懂，需得摸石头过河。甚是难堪。”晴之有些低落。

“丽妃没有人可以学这些东西吗？”芳官问。

“哪儿有人会教呢，大家都是初来乍到。”晴之叹了口气。

“那丽妃是否想着多余嘉夫人亲近？从前在四皇子府她也是掌府的，想来经验也比寻常人多些。”芳官回。

“是这么说。”一听到嘉夫人三个字，晴之又泄了气，和她学什么呢，晴之想和她学如何把自己撇出去。

一阵寂静，芳官也不再说话。她深懂得多说多错一理，没有人能够次次都对症下药，算准了对方想听什么才说，即使神仙也做不到那样。丽妃的烦恼或许也非自己猜测的那样，但她既不与自己说，便不能多嘴，省得平白糟了嫌弃。丽妃与五小姐为亲姐妹，但性子说来还是有些不同。五小姐是为丽妃阿姊，有些话她说得；但自己是个外人，什么话说得什么话说不得，哪怕再亲密也是有个度的。

榻上的人儿已经睡着了，呼吸的声音传到这里，芳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将贡果挪开在桌上趴了下去。当时五小姐临行前与自己和宝钿吩咐了许多，也说了很多。

二人从徐莲洲处听到了丽妃的遭遇，丽妃为人设计落入水中，但救得晚了些导致她失去了记忆，至今也没有恢复。同时也落下了会突然昏厥的毛病，这一切徐妈妈也是知道的。

还记得刚入四皇子府，宝钿第一次随丽妃外出便遇到了温贤仪，回来后与自己说了许多。宝钿那丫头胆子忒大，居然想一个人去寻那温贤仪说话，幸好被自己拦住了。这样傻乎乎的想法根本没法拿温贤仪怎么办，怕是反而会先将丽妃给搭了进去。

毕竟五小姐吩咐的头一件最要紧的事，便是照顾好丽妃，这也是她们答应奉上性命也要完成的事。

不知不觉，屋外已经有些发白了，外屋传来了轻轻地开门声，想来是宝钿。芳官有些乏了，便没有动弹，想着说等宝钿来了叫醒自己再起身。来人先是轻手轻脚地在外屋查看了一番，才打开了门走进内屋，芳官有些警觉，她假装睡着没有动弹。那人站在芳官身后等了好一会，见她呼吸平稳，似乎还在睡着才大着胆子走到了晴之的榻边。芳官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个未曾见过之人，正准备起身将她擒住时，外屋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怎么回事？！芳官感觉一股气冲到头顶，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屋内的人听到声音，有些慌张，想来第二个进来的人与这人并非一伙的。芳官正琢磨该怎么办时，内屋的门打开了，宝钿走进来正好瞧见了屋里形态各异的三人。

“你……”宝钿小声说道，“快出来，你在这做甚！”

“……”芳官做起来之后发现，来人竟然是郭贵人。

“嗯？”郭贵人歪着头，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也不回二人说话。

“愣着干嘛，快出来！”宝钿有些不耐烦，小声怒斥。

“等等，她这……似乎是在夜游？”芳官察觉到了异常，“你看她的样子，没有穿外衣也没有穿鞋，人的状态也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