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 终及始（1/2）

天家下诏，四皇子摄政，皇后、祁王协政。

四皇子入宫已一月有余，皇子妃每日都会准备好替换的衣饰给宫人送进宫去，却不曾亲自入宫。

府中大家众说纷纭，其中最邪乎的便是皇子皇子妃或生嫌隙。晴之担心不已，徐妈妈见之绝倒。忙碌于府务与四皇子的生活，皇子妃免了后院众人每日的请安。晴之过起了怡然自得的小日子，带着芳官宝钿每日酣睡到自然醒，整个屋子的气氛都怠惰了下来。

徐妈妈道这不像话，将芳官宝钿二人训斥一通，要她们每日寅时叫晴之起床，梳洗打扮一番后送她去蕴真院请安。晴之心下懊悔，却又只得认命。

天还未亮，门外的扫雪声渐渐清晰，想是昨儿又下了一整夜的雪。晴之打着哈欠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烧得红红的炭却不比屋中的空气寒冷，离开被窝的一瞬间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奉仪请漱口。”徐妈妈递上茶杯。热气从杯盖边缘一丝丝地冒了出来。

“昨儿听藤花姐姐说，皇子妃已吩咐准备地龙了。”宝钿在一旁端着痰盂道，“夜里应该就能暖起来了。”

“今年入冬早了些。”徐妈妈点头，“也该早些起地龙，听说四龙桥那儿，有人冻死了。”

“怎的又冻死人了？不是说炭价已经降下来了吗？”芳官叹了口气。

“听闻是打北边儿来这儿投奔亲戚。”徐妈妈轻轻叹了口气，“谁也未想到这雪下的又早又大，没有准备冬衣，盘缠又所剩无多，竟惨遭此横祸，真是这天作孽啊。”

屋里凉的刺骨，吐出的气都化作了白雾。晴之伸手摸了摸绣在被子上的白鹤，发现左边那只的头歪了，并没有与右边那只对视。

“不如，咱们做些小点心。”晴之提议。

“额……”床边三人皆是一愣。

“奉仪可有主意？”徐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家中时，娘时常会做些小点心给我吃。”晴之说话心不在焉，“天凉了，我有些馋椰糕了。”

“椰糕啊。”宝钿在一旁接道，“我曾见过！”

“是什么样子的？”芳官问道。

“我也只是在老爷招待客人时见过来着，是方块的白色的小糕点窝在碗里，上还撒着些干桂花。”宝钿回答，“只是我也没吃过，你若问起，我也答不出更多了。”

“方子我稍下给你们，等下若是闲了你们去大厨房买些材料。”晴之听到二人的对话，“等我请过安回来，咱们做来试试吧。”

“是。”二人应道

晴之刚准备起床，蕴真院的景福气喘吁吁地跑来说皇子妃身子不爽，请奉仪尽快过去。屋中空气凝固住了，四皇子现下不在府中，皇子妃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便真的不好了。

晴之未敢有片刻的耽搁，请了徐妈妈一同前去，届时也能为皇子妃尽一份力。

天灰蒙蒙的，晴之到时温良媛*已经在外屋候着了。

温良媛是吏部温侍郎的长女，小字怀玉，温婉贤德，落落大方。因着温夫人是商贾之女的身份，大家似对温良媛一直颇有微词。

说明了来意后，香木将徐妈妈引入了屋子为皇子妃看诊。

“徐妹妹。”温良媛面带微笑，如冬日阳光般明媚却不刺眼，轻声细语，如和煦的吹散了晴之心头的乌云，“过来坐吧。”

“给姐姐请安。”晴之轻声道，莲步微移走到温良媛身旁。

“天气阴寒，可是身体不适？”温良媛拍了拍晴之的手背，“这双小手，冰的吓人。”

“大夫到了。”与梅英一起冲进来一股寒流，冷风顺着衣袖钻进了骨头，晴之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温良媛见她一抖，握紧了晴之的手。

纱遮架子立到床前，隔着纱遮可以隐约看到皇子妃。

大夫道一声失礼后开始为皇子妃诊脉。时间过的极慢，温良媛似也有些紧张，抓着晴之的手渐渐用了力气，晴之吃痛，几次差点抽出手来，但见温良媛紧张的神色又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