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婚宴（1/2）

眼前的世界，红色的，相当鲜艳的红色。

祁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听起来比她的更为凄激，好似坠落了一个遍地荆棘的陷阱，千疮百孔，血液在燃烧中膨胀、喷发。

她就是一个陷阱，禁锢了他十几年。

她是初次。他是唯一。他很清楚。

他不想体贴她。

他要她痛，要她恐惧，要她死去活来，要她体味他的岁月。

祁树掐住童遇安的细腰，有什么收紧了的刺激让他忘乎所有。他低吼着，声音暗哑，残而不败。

“啊啊——”

他只想掐碎她，用他的利喙，啄破那最深远，最隐秘的小世界。

童遇安在那一声喊叫以后便平静了。

白色的床单上，阳光柔媚，她的呼吸声和身体犹如此起彼伏的海浪。

她身上有个高大的男人，如狼似虎。

她凝视着照片上的少年，少年的眼睛清澈，有情。

她笑了一声，她对少年喃喃低语：“好痛……”

少年眼眸深似海，仔细看，在那尽头，闪耀着最惨烈的温柔的光。

童遇安觉得自己正是在被撕裂的那一刻，完成了最后的发育，长成大人了。

祁树俯下身，在童遇安脸边落下一吻，吼叫着骂一声。

声音之大，好似撞开冰闸遇上春暖花开的盛怒，浩浩荡荡，他再也无法隐藏他的那份凶狠了。

“操！”

童遇安头颅后仰，两手抓紧了床单。她只是轻轻地呜咽一声，就彻底安静了。

祁树倒在了她身上，汗湿的额头紧紧贴在她的脖颈间，粗重的呼吸声，那么疲惫，又分明是在回味。

过了酣畅淋漓的时间，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祁树握住童遇安的手，放到嘴边，时而轻吻，时而啃咬。好像找到了好玩的东西的孩子。

童遇安手机响了，祁树拿起，看一眼，挂掉。

童遇安眼神冷涩，直瞪着祁树。

祁树不甚在意，坐起身，背靠床栏，给她拽到自己腿上。

他梳理着她的头发，姿态温柔，可眼神和语气骇人，并无饱食餍足以后的疲软。他说：“童遇安，从今往后，老子死也要带你一起。”

童遇安面无表情，看着他使力地摩挲她的身体有如对待一个残破的玩偶。

她的肌体细腻而光滑，柔韧而温香，简直就是果冻。

他的十指和掌心所到之处皆是无尽的快乐。

他吸气深嘬，深深地着迷。

不过十几分钟，她白皙的皮肤经已布满了机械性紫斑。

童遇安死了一样躺在床上，任他摆布。

祁树心里那团焦躁的火忽而燃烧。他叫她给点反应，她眼睫毛都不眨一下。他哑着声音叫了两遍她的名字，她没有动静。

于是，祁树又来了一次。

这一次，他沉着而温柔。

童遇安紧咬着嘴唇，那双星眸氤氲着像雾似的湿意，眼饧骨软，可她没有哭。

祁树知道她只有疼，没有快意。这个认认知令他不甘，恶念由手部神经宛如星火燎原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开垦似的折磨了她将近一个小时。

祁树在她身上缓了过来，说要给她做饭，就要抽身，童遇安抓住他的手臂，叫他多待几分钟。

这个“待”当然不是待在身边的待。

祁树听她的，不动了。

童遇安闭上眼睛，体味他的身体带给她的触感。

烫热。

充盈。

甚至融为一体。

五分钟以后，童遇安说可以了。

祁树没有问她感觉如何，兀自抽身。

他问她：“你想吃什么？”

当看到床上的一抹红时，祁树咬紧牙关，喉咙发紧。

童遇安看着天花板，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变化，她说：“水果。”

祁树定了定神，低声说：“刚好有买，你等会儿，我去切。”他要走，又俯身，亲吻她脸上丑陋的伤疤。

看着祁树离开房间，童遇安缓了一会儿，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他是她唯一不感到违心，可以与他亲密接触的男人，从再见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想与他睡，与回忆里的他睡，与他开始。但是，她在他身上得到的只有掠夺的残忍。他连她记忆中的幻蕴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可是他很快乐，他很满足，他赢了。

童遇安有些淡漠地笑了一声，紧接着后背绷紧，觉察到了身后的动静的刹那间，她惊愕地转过身。

林止站在她身后。他眼神阴嫠，是可以杀人的姿态。他看着她，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起。

他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清清脆脆。

力度之大，伴随着强烈的掌风直接给童遇安甩到了床上。

紧接着，林止看到床上的一抹红。

他狼嚎一般嘶吼一声，手掐上童遇安的脖子。

她的脖颈芦苇一样细长、娇嫩。

他的手很大，只要他再狠厉一点，她就能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