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黎明这一刻（1/2）

明哲跟着父亲明辉走进书房，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坐在书桌后面的明辉，并没有马上开口。

“药液被谁买走了？”见明哲没有说话，明辉开门见山道。

“华仪柳氏。”明哲也直截了当地报出四个字的结果。

“华仪，柳氏，呵呵。”几近花甲之年的明辉医药的董事长明辉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似是被勾起了某些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竟然是柳氏。”

“爸，说来奇怪，华仪从未涉及医药、生物等领域的业务，为什么这次要花这么大的代价买下生命融合之剂？”明哲将后背靠在背椅上，不解地问道。

“生命融合之剂？你们现在都是这么称呼它的吗？”明辉看着儿子眼中的疑惑之色，抛出一个更加奇怪的问题。

“不是吗？”明哲更加奇怪了，“是发明这个药液的美国波士顿乔奇实验室的康森博士给它命的名。”

“美国，波士顿，乔奇，康森，呵呵。”年近花甲的明老头发出了一连串的笑。

明哲道：“爸，现在生物医药发展迅猛，和一般的医药不同，波士顿乔奇生命研究室您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他顿了顿又道：“咱们明辉医药去年进入美国时遭到了科莫生物医药公司的专利侵权诉讼，以赔偿一百八十万美金而结束，而波士顿乔奇生命研究室就是科莫资助的，每年会给科莫公司提供上百件的专利技术。”

明老头继续笑了笑，似是对去年赔掉的上千万毫不在意，“进不了，不进就是了，利用法律耍阴谋手段的国家，不进也罢，也不见得科技就如何的先进。”

“爸，美国是个巨大的市场，如果我们不抢占先机，就会有隔壁郭氏的绿源，林家的德康等窥觑。”继而，明哲叹了口气，道：“我觉得咱们明辉在专利累积的数量上还很薄弱，而且产品单一，基本上都是普通医药，虽然市场份额占据很大。但现在社会经济，医药领域发展已经进入了全新的状态，我觉得我们应该与时俱进，开辟新的领域。”

“老大，你和老二，我知道你们都是去国外喝过洋墨水的，但是在国内，我敢说了解咱们国内行情的还是我们这些老骨头，咱们明辉只要把现有的药品做做好，保质保量，占据中国南方的半壁江山就行了。”明老头目光坚定。

明哲再次暗暗叹了口气，道：“爸，我们为什么不向北方发展？津州谢氏现在发展得也很迅速，尤其在药妆产品上，我感觉这个会逐渐蚕食咱们的市场份额，虽说谢氏现在在南方主打的是药妆产品，但是他们的制药技术在北方也是巨头，我就怕谢氏以点破面，利用一个产品来打开所有关节。”

听到儿子问自家怎么不向北方发展，明老头眼神闪烁了一下，也叹了口气，“我说不往北方发展，自然有不往北方发展的理由。”

“哦。”明哲应了，这个问题他已经无数次问过自己的父亲，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坚守本营，绝不向北。

“我觉得，既然华仪不涉足医药领域，而咱们明辉又在s市医药领域深耕这么多年，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找华仪合作？”

明老头摇了摇头，道：“既然药液已经被柳家得到了，这件事情咱们就不要参与了。”

“为什么，我们……”

明老头抬手打断明哲的话，“不要问为什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是绝对不会和华仪合作的，我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上面花费了巨大心血，联合了那么多家药企，但从现在开始，把钱都退给他们，完全地退出关于这个药液的所有事情。”

“爸……”明哲有些焦急，对于他父亲说的他很是不解。

“我也是为了咱们明辉医药，为了咱们明家。”

明哲又叹了口气，他们家的这个明老头思想固执得很，他今夜短短的一会儿就叹了不少的气了，“我知道了，爸。”他说的有声无力，缓缓站了起来，“那二弟的病呢，我觉得这个药液是他重生的一次机会。”

明辉面色一僵，“老二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爸，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出去了。”说着便要走出这个让他感觉有些压抑，有些古板的书房。

“老大，这批春季疫苗盯紧点，不要出现任何纰漏。”明哲将将要走出去时，明老头又叮嘱了他一句。

“好的，我会注意的。”明哲躬身退下，带起房门，又叹了口气，二弟还在下面等着他呢。

黎明时分，钟阿迷从踏青农庄返回柳冬临时下榻的酒店，柳冬也不知是已睡醒了，还是未曾入睡，捧着一本书在灯下看着。

“winter，资料还是没拿到。”钟阿迷皱着眉头，满脸沮丧。

柳冬挑眉，目光却未从书上移开，“哦？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我明明看到那个小女孩拿着牛皮纸档案袋去敲孔玉恒的门，但是孔玉恒没有让她进去，她拿着档案袋又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将他们迷晕过后，就潜入那个小女孩的房间，但是却没有找到档案袋，以免疏漏，我又潜入了孔玉恒的房间查找，但都没有找到。”

柳冬将一双目光移到钟阿迷脸上，睫毛投射的阴影覆在他的瞳孔上，深邃而锐利，“你应该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富有磁性的声音好似结了一层冰霜。

钟阿迷单膝跪地，垂首道：“属下万死，误了大事，请老板责罚。”

“呵呵，责罚？”柳冬放下交叠的双腿，将手中的书本随手甩在沙发上，走到窗前，看着东方天边将将泛起的鱼肚白，些微霞光射出光影，他目光沉静如冰，黎明的整个天空，或黑或白都倒映在他的眼中，似有什么喷薄欲出。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许久了，从懵懂无知的少年，到手握重权的青年，他攥紧了五指。

“材料的事，你暂且不用管了，我让你再去办一件事情。”

“是，请老板吩咐。”

“你去津州查一个人，他姓孔，年纪大约四五十岁，他可能还有个女儿，现在大概二十一岁左右。”

“是。”钟阿迷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