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兄妹归家（1/2）

达到梁家已将近晚上八点，山间农庄，没有城市的喧嚣，四下寂静一片，坐在驾驶位上的明乐不停的嘟囔晚上山路不好开，他再开回去得十点，能不能在梁今家休息一晚。

梁今照着他后脑勺甩了一巴掌，“赶紧回去，我爸说春天到了，最近天气也好，我家客房都住满了客人，没有你的地儿。”

“那我在你房间打个地铺成不？”

梁今照着他后脑勺又甩了一巴掌，道：“想得美。”

明乐摸着后脑勺，满脸纠结，“能不能别老是打我头啊，我本来就没你聪明，我这大三全科一路红灯，四六级还没过，你都要硕士毕业了，明明比我还小的小丫头，我妈成天拿我和你比，苍天不公啊。”

梁今从上至下打量了明乐一番，“不用羡慕，你羡慕也羡慕不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诀，向你二哥学习，我都是跟他学的，才会这么聪明的。”说完了，摸了摸明乐的脑袋，推门下车。

“哼，我才不要。”明乐嘟嘴道。

梁今家有一大片农场，是她外婆留下来的，顺应时代潮流，原先只种谷子的农庄现在已经改造成了农家休闲娱乐场所，并取了个不雅不俗的名字，农庄入口处横卧了个巨大的石头，上刻“踏青农庄”四个大字。

农庄里除了她家自住房之外，还建了好几幢供游客住宿的楼房，站在农庄外的大岩石上眺望，便看到那一片灯火辉煌，隐约能听到人语，细碎如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梁今深吸一口晚间八点沉寂下来的清新空气，转头看向旁边的孔玉恒，仰着笑脸道：“哥，欢迎回家。”

“嗯，”孔玉恒抬手摸了摸梁今的脑袋，面上浮出怀念的神色，“好久没回来了，感觉分外亲切，特别想念爸妈，还有我们家的小公主。”

“嘻嘻——”梁今嘻嘻一笑，拉着银色行李箱，顺着坡道飞奔进了农庄。

梁今轻轻推开自家的木质大门，这次她是瞒着爸爸偷偷出去的，因此她想等老爸老妈不注意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

嗯？大厅里的灯开着，收银台后面却没有人。哟，老爸不在，正好正好。

梁今暗暗窃喜，她抱起不重的行李箱，以免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惊扰到某些人，打算就这么的抱到她二楼房间里。

孔玉恒看着妹妹这么个偷偷摸摸做贼的模样，停住了脚步。

“站住。”正当梁今提着行李箱绕过收银台时，身侧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中老年男士特有沙哑声。

“啊！”梁今吓得手中行李箱啪嗒一声磕在了地上。

“转过身来。”梁国弘放下手中的报纸，喝了口茶，目光锐利地看向自家一副如小鹿受惊的女儿。

“老爸，您还没睡啊。”天呐，老爸不坐在收银台后面，原来坐在旁边喝茶，失误失误。

“等你呢，”梁国弘放下茶杯，沙哑的声音中满是对女儿的无可奈何，“又去哪里疯玩了？”

梁今不敢抬头，垂头一言不发。

“爸，今今是去接我的。”见到妹妹又要挨训了，孔玉恒赶忙道。

“玉恒啊，回来了，快过来坐，好久没回来了，陪爸爸手谈一局如何？”朝着女儿横眉冷对的梁国弘，对孔玉恒这个养子分外和蔼可亲，连沙哑的声音都明快几分，转头亲切地招呼孔玉恒喝茶。

梁今抬头刚想说什么，正巧看到梁国弘转过来的侧脸，那一张脸在头顶射灯的照射下，清晰可见，半张脸布满丑陋可怕的烧伤疤痕，她闭了嘴巴可怜兮兮站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少谈天说地。

孔玉恒瞄了梁今一眼，笑道：“爸，今天也不早了，我明天陪你下棋，如何？”

“嗯，咱们可说定了。”梁国弘满脸笑意，对这个养子他是一百个满意，从小听话懂事，比自个儿亲生的女儿好了不晓得多少倍。

“好的，爸爸，一言为定。”孔玉恒笑道。

“哦，对了，你们在明家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厨房里还煮了玉米。”

“我们吃饱了。”

“我要吃，我要吃，老爸，我要吃玉米。”一听到厨房里还有吃的，梁今立马兴奋了，“我去拿啦！哥，你坐着别动，我帮你也带一根过来。”说完就飞奔去了厨房。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明叔叔难道还能不让你吃饱，”看着身轻如燕的女儿，梁国弘也笑了，向孔玉恒道：“你这妹妹，长大了还是喜欢到她余阿姨家蹭饭。”

孔玉恒提起茶盘上的紫砂公道杯给梁国弘添了茶水，又给自己添了，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缓缓道：“今今从小就和明家的兄妹一起长大，会和他们亲近也是正常的。”

“是啊，记得有一次我和她妈过去看她，她正和明乐那小子抢奶瓶，愣是把比她大几个月的明乐欺负得哇哇直哭，自个儿在一旁肥嘟嘟的小手抱着奶瓶喝的欢快……”梁国弘脑中想起女儿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可爱形容。

“你，还有明哲、明理这些做哥哥的，竟然从高到矮排成一排看着明乐被今今欺负，也不帮忙，每次想起来就觉得想笑。”他笑着笑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竟笑出了泪花。

“爸……”孔玉恒欲言又止。

梁国弘强行将漫到眼眶子的泪水憋了下去，“爸，没事儿，”他拍了拍孔玉恒的肩膀，“玉恒，爸这些年对你们的关心实在太少了，爸……”

“哥，锅里煮了好多玉米，我挑了两根最大的，一根是你的，一根是我的。”

梁国弘转了身子，抬手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水渍。

梁今一蹦一跳，进了大厅，一只小手上艰难地托了两根硕大的玉米棒子，另一只背在身后，递到孔玉恒面前。

孔玉恒思虑片刻，挑了个稍小的自己拿了。

梁今开心地举着最大的玉米棒子凑到嘴边，啃了一圈，边啃边对老爸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