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反犬间的理解（2/2）

“怎样……”被装甲包裹的神秘人来到诸葛思谦的身边，弯下腰用一块湿布擦拭着诸葛思谦的口鼻，不让这些秽物阻遏住诸葛思谦的呼吸。

“果然……我的记忆被她绞得一团糟。”诸葛思谦伸手抚摸了下自己脖颈处的伤疤道：“连印记的顺序，我居然都有些模糊了。”

“然后呢……你够到了吗，你所期盼的那个时代？”神秘人扶起诸葛思谦问道。

“还没有……接近了，但还……没有。”诸葛思谦摇摇头道：“并且，我更加……更加迷惑了，到底……到底千面是什么，她想要做什么，又想在我身上谋求什么……”

“是嘛，得出这个疑问并没有出乎我的计算，毕竟对象是那个女人，如果顺着回忆爬行的结果只是纯粹的愤怒未免太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了。”神秘人扶持着诸葛思谦坐到机器上后，递过一瓶水道：“你只要按着你的步调继续前行就好了，不要执着于现在过程中的疑问，你只需要在终点处得出答案就够了。”

“终点处……喂，你不害怕吗，不怕我在终点处会得出完全背离你期待的答复吗？”诸葛思谦仰天遥望道。

“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就算过程有些曲折，但结果是不会变的，因为……就算那个女人有着一定的理由，让你最终仇恨她和她厮杀便是她追求的目的，所以唯独在终点的答案是不会变的，我坚信这一点！”神秘人认真道。

“否定可能性，这还真不像是会从你口中听到的话语啊。”诸葛思谦苦笑地摇摇头道。

“是嘛……那大概就是我发生改变的证明吧。”神秘人说着，开始了新一轮的参数调整。

“你……不再阻止我了吗？”诸葛思谦放下水瓶，带着略微平稳的喘息问道。

“这种行为是无意义的，我已经充分理解了，既然如此，那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作为助力，帮你全力平稳度过一切了。”说到此处，神秘人手停了半秒：“喂，诸葛思谦，原本，我和你姐姐的想法一样，怕你在巨大的绝望与悲伤中迷失了自我，想要在回忆的海洋中彻底放纵自己，最终连人格也被一并洗涮干净。”

“现在的我……唯独这样的选择没有勇气去做。”诸葛思谦满脸忧伤地摇了摇头。

“那个理由，我能问下吗？”神秘人说道。

“大概是……在直面神灵的那个瞬间，就算没有造梦机的相助，我也多少接触了往昔的自我，那内心满溢的悲痛感虽然还无法理解，但那代表着过往记忆的终点我到底注视了什么样的光景。既然我从那个地狱中爬行到了现在，那么……放弃和沉沦就不会是我配拥有的选择。死者的不甘，生者的悲痛，反犬的宿命……这些东西虽然也有着分量，不过更重要的是，来自过去的我的祈求，如今的我的念想，拥有着它们的我要如何才能停下脚步呢。”

神秘人闻言叹了口气：“是嘛，虽然难以说出能理解这样的话语，不过你的感触我多多少少能够明白一些……说到底，开始让我坚信你并非被绝望桎梏的瞬间，是你听到诸葛玲珑要走的那个瞬间。”

“嗯？”诸葛思谦愣了下后说道：“我还以为……我已经竭尽所能地表现出了无动于衷。”

“很遗憾，你在这方面并不算达人，虽然是稍纵即逝的忧伤，不过是瞒不过我的，你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为她吧。”神秘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