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断其三（1/2）

“住口，你又……你又理解我的什么！？”我咬紧牙关，忍耐着内心积蓄的伤感发展到泪水滑落的那个瞬间的到来。

“全部啊……你以为我们之间有着何般的联系，最开始我就理解你的全部啊……”千面的指尖继续向上攀爬着，来到了我的面庞：“你渴望着惩罚，世界的惩罚，反犬的天性与人类的束缚无时无刻在你的躯壳内彼此撕咬，我理解的……虽然达不到感同身受，但我明白，我必须存在于此，替你平衡二者，为你的愤怒提供寄托，不让你被这种纠葛的感情所吞噬。”

“千面……”她的话语令我似懂非懂，但确实地在我内心深处激起了一些水花，难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仔细想想，每次被她伤害的刹那，都是我感到疲惫想要自暴自弃的瞬间，但却因为她那暴力的出现与举止而将怒火和不满全部寄托在她的身上，从而继续行进下去。

这家伙……难道是为了这个目的……

不，我在想什么，她可是千面，唯有她的话语我绝对不能相信。

“但是……绝对不要因为此对自己感到焦躁，或是不满，因为……就算你是个给人添麻烦的弟弟，但这份麻烦绝对不是没意义的……正因为这些煎熬时刻的存在，你才拥有达到我和女帝无法达到的高度的可能性，就算她要否定这一点要阻止它的到来，但我却会抱以相反的态度，并为了你抵达那里不择一切手段。”千面说罢，手无力地垂下落到了自己面部的伤口上：“区区这点代价只会让我当作勋章保留罢了。”

“闭嘴！”我咬紧牙关道。

不要提母亲，唯独你……不要在我面前提母亲！

你……不配！

“前进吧，诸葛思谦，将你的愤怒全部……寄托到我的身上吧！哈哈哈哈哈哈！！！————”说罢，千面无视自己的伤口会被牵扯加深，开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放声大笑，以至于鲜血在我的面前飞溅而出，让本就形象几近恶魔的她变得更加的可怖。

无法对话下去。

面对这样的她，我连继续对话的勇气都不再拥有，有些恐慌地连连后退，飞也似地逃离此处。

……

“咕呕呕！！！——”

恍惚间，一团固液混合的物质堆积在诸葛思谦的喉咙间，径直喷洒出来。

长时间沉浸于造梦机的后遗症让他此刻被囚禁于半梦半醒的间隔间，半晌无法从疲惫感中恢复过来，唯有喉咙间残留的灼痛感成为他和人世间唯一的纽带，支撑着仅剩的活下去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