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树（2/2）

“没用的，道长。”

银杏树三支分叉树干另外两支粗壮的分支某个位置分别浮现出两张老妪慈祥的脸，两张脸又黄又皱，双眼空洞，毫无生气。

“没用？是死也不说吗？”

两个老妪齐声道：“不是这个意思。”

她俩说话的语调叠加在一起，不分彼此。

“道长，我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存在上万年，那时中国还处于原始社会。如此漫长的岁月，我们依然完好无损，这说明没人能对我们造成伤害，一万年来都是如此。”

张君瑞拿上拂尘站起，就在这同时，银杏树发出咔擦一声。

两个老妪表情很滑稽地一变。

“三妹？三妹？啊！”

树叶抖动了一下，三个分叉之一，那支最细的分叉砸在地上，份量很足，发出轰隆一声响。

张君瑞把铁掌放在光滑平整的枝干切口上，发现有一丝温暖，那是刚才麈尾高速切割摩擦产生的热量。

“现在两位有没有想说的话？”

“说……说遗言么？”两个老妪发出干巴巴的声音，显得很惊恐。

“当然不是，贫道不妄杀生。”

“入口就在这儿，你们要找的那个小世界，不过它们有一位女王，每隔几个星期就会回巢。”

“她回来了吗？”

“暂时没有。”

“开门吧。”

张君瑞笑眯眯地说。

“这需要有个法子才能开。”

“什么法子？”

“你需要绕着我们，左转三转，右转三转，用两手齐扑树上，连叫三声开门，即开小世界之门。”

两个老妪在树干上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显然是很严肃的。

张君瑞将信将疑，心说这不是西游记里比丘国那段么！

“咳咳！”张君瑞清了清嗓子，这么羞耻的事情还是叫徒弟来代劳吧，于是叫道：“根！”

“起来！来这儿！”

过去大约几个呼吸时间，王有根在庙里答道：“我来也！”

王有根奔出破庙，沿着刚才师父走过的枯叶路小跑过来。

“师父，什么事儿？”

“你来，这树妖招了，已经告诉我开门的法子，只是需要你的帮助。”

“您说。”

“你如此，绕着这妖树，左转三转，右转三转，用两手齐扑树上，连叫三声开门，小世界便开了。”

王有根是个粗眉毛大眼睛的精壮汉子，腰配一把玲珑剑。

“骗人的吧？师父，老妖婆戏耍您呢，这是她妈西游记看多了。”

“你试试看。”

“也好。”

王有根看了眼地上大蓬的断枝，在看眼前树干上两张眼神空洞的老脸。开始绕树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双手高举，用手掌拍树大叫：“开门！

“开门！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