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树（1/2）

山东济南也有座华山，古名华不注，又名金舆山，俗称华山，海拔197米。

离华不注山约十公里，大片的山林间有一处沼泽地，这里有所古建筑，是处破庙。

庙外长有一株银杏树，这株老树在这无人之地静静沉寂。

山东省莒县浮来山定林寺内有一棵银杏树，树高24.7米，经维15.7米，已有4000年的树龄。是为天下第一银杏树，已被收录于吉尼斯世界大全。

而此地这棵银杏光从外观上看显然没有那么长寿，只有普通树木粗细，阳光透过银杏叶在地上显现出斑驳的光影，偶尔山那边的暖风吹过来使得树叶飒飒作响。

然而这棵其貌不扬的银杏树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普通，它在中国广袤的土地上已经扎根近乎上万年。

……

……

前段日子，有一批北方人来到这里。

他们自称捉妖师。

捉妖师们似乎在寻找什么，可收获甚微，后来其中一部分捉妖师再次启程南下，去往江南。

留下的只有两个人，一对师徒。师父是北京白云观道长张君瑞，徒弟今年也有四十岁，叫王有根。这对组合仍然逗留此地，饿了吃干粮，渴了饮甘露，过着清苦修行的日子。

张君瑞在破庙中睁开眼睛，徒弟王有根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还没醒。太阳从破庙四面照射进来，这里供奉的是一尊古佛，张君瑞出于敬意，向眼前的佛像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庙门。

忽而又转回来，弯腰拾起地上的斗笠戴好，再次出来。

“莺莺？”

“……”

“莺莺？”

“莺莺……”

“去哪儿了？”

张君瑞手里拿着一柄稀稀疏疏的拂尘，毛几乎快掉光了，他还是习惯性把拂尘甩了甩，这加快了它秃掉的速度，又掉下来几根。

“哎呀！浪费浪费！”张君瑞心疼地俯身小心翼翼捞起掉地上的几根麈尾，像老者长长的银发。

“师父，你起来啦？”

“根，你且歇着，今日恐有大战。”

“那倒未必，师父，那几个老家伙嘴硬着呢！”王有根的声音还透着倦意。

“那就斩它道根，也尽早回北京，留着弘毅一人我很担心啊。”

“若如此，那方小世界可永远也找不着啦。”

“不着急。”张君瑞微笑，走向前方，金黄色的银杏叶铺满大地，一阵小龙卷风从背后袭来，张君瑞脚下的老旧布鞋踩碎路上那些枯叶，风呜呜地吹。朝阳夺目，却被这里的宁静削弱了光芒，变得柔和。

这株银杏不是独一根挺拔的树干，而是拥有很粗壮的根，直径0.7米左右，往上一米有三个大分叉，其中一支相对较细，这一支分叉上的小分叉不多，叶子也稀疏些；另外两支分叉则粗壮许多，分支也多，像那支细分叉的两个姐姐一般，枝繁叶茂，三根树叉斜45度角向天空生长，组成了一株完整的银杏树。

老道体格很好，利落地在树边坐下，地上满是干燥的扫把形状的银杏叶，他放下拂尘，顺手拾起大片银杏叶之中，最上面一张完整的叶子。

“真是漂亮，而且还有药用价值。”张君瑞还是坐着，扭头对背后的银杏树似乎是自言自语道：“但你对我来说有更重要的价值，情报价值。”

“在吗？”

银杏树四周空旷，也不知张君瑞在和谁说话，树上枝叶茂盛但绝没有茂盛到能藏下一个人，甚至一只猫。

看来永远也不会有人回答他的“在吗”。

一根刚才掉了的麈尾出现在张君瑞铁掌中间，他手心上有厚厚一层老茧，像是光滑的白色橡胶手套，张君瑞用另一只手拈起手心的麈尾，因为手指上的老茧太厚了，拈了几次发现拈了个寂寞。他的手指不像普通人娇嫩的手指能够敏锐感觉麈尾的触感。

张君瑞习惯地舔了舔手指，这次拈起来了。

“无量天尊……”张君瑞拈着他自己手指感觉不到的麈尾，在太阳底下轻轻一呼，这动作就像是孙猴子用他的救命毫毛，只是这根毛有半米多长，在空中扭动起来。

霎时间，那根麈尾放出寒光，如一柄利刃直扑银杏树三根分叉最细的那一支！

寒光在树皮上一闪而没，没有造成一丁点伤害。

张君瑞一对丹凤眼微开阖，背后的银杏树竟然发出汉语，是两个老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