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猜测（1/2）

卡米西亚的疑问刚一丢出来，她就从自己晋升后获得的敏锐感官中察觉了气氛的变化。

僵硬。

难以言喻的僵硬。

唯有泽萝尚且一脸茫然的坐在那里，看着突然因为一句话而变得浑身僵硬的白渊和卡米西亚。

全然没有想到会在卡米西亚处面对这个问题的白渊思绪疯转，但是思来想去无论如何应答，自己的答案要么是欺骗，要么是明显到无法掩盖的遮掩。对于身为晧夜挚友的卡米西亚而言，这两者都是不可取的。

前者决定了晧夜将由此获得期冀，然后最终面临引渡者并非白渊这个问题。

后者决定了包括卡米西亚、晧夜，甚至梦园七人以及不知晓事实的所有人在内，都将知晓白渊的“人渣属性”。除非白渊强行让卡米西亚封口。但是又有她是晧夜的挚友这么一个大前提在，白渊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手。

该怎么办...

不过数个瞬息之间，白渊脑海中就转过了超过百个方案上千个回答，但是无论如何，最后需要面对的还是那个致命的问题：你白渊，究竟会不会引渡晧夜。

倘若敷衍...白渊无法承受与晧夜关系僵化后所有有可能的后果。或者说他绝无可能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僵硬。正面的回答又会因为这个拦路虎一般的问题而无法越过那一道坎。

思来想去。白渊突然察觉到一道极其隐蔽的视线正在刻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尽量把动作放小，顺着视线的来源鬼鬼祟祟的看过去，白渊就对上了宙斯斜斜看过来的眼角余光。他正在掩饰着自己的动作，假装成依旧在玩游戏的样子。

“搞什么？”

念话中，白渊全然不解宙斯的意思。他看过来干嘛？帮自己化解尴尬？告诉卡米西亚“无论白渊怎么选，只要他敢惹半点幺蛾子，我就自己引渡晧夜。”

只要宙斯敢这样说，白渊别的不敢肯定，今晚...可能今后晧夜都要避开他了。毕竟现在晧夜和宙斯看上去有说有笑，但是晧夜心中对宙斯的印象依旧保持着曾经的模样：花花公子、种马、见人就上、知男而上......总之，怎么像个变态怎么来。偏偏白渊和宙斯知道她是这样的认知也无从反驳：这还真的是个写实的印象，还原度太高了。

手上动作不停的宙斯“斜着一只眼”看向这边，白渊估计他肯定另一只眼还在看着电脑，毕竟手上的动作全然不见减缓，宙斯向白渊眨眨眼，念话的内容便传了过来：“你想怎么说？卡米西亚这个问题可是帮着许多人问出来了。大家都看着呢，答错了可就是人设崩塌就此gg了哟~”

这混蛋居然是在幸灾乐祸？！

还以为宙斯是要帮忙的白渊愤愤的关掉念话，再也不去看他那斜着看过来的滑稽笑容。

此时，卡米西亚已经等了十几秒。无论是气氛的僵硬，还是白渊脸上僵住的笑容，亦或者宙斯那边突然增加音量的键盘声，都让她知道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抱歉...白渊大人。是我多嘴了。”

毕竟白渊才是永生种。引渡的标准是由他们而定，自己不过是区区次生种，怎能逾越......

虽然因为自己得到了幸福而想要在意一下最好的朋友的将来，但是她的将来也是由眼前这位伟大的存在所定夺，那就不是自己能够插嘴的事情。

卡米西亚的话语让白渊不禁松了口气，能够避开这个话题可真的是太好了......他脸上的笑容再度活络起来，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卡米西亚的脑袋：“你这小家伙，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八卦。今后可不得了，怪不得在情报局的工作做得这么顺畅。”

“才不是！”卡米西亚闻言不满的抬起头来瞪着白渊，这家伙突然这样定义自己！太过分了！“啊...”

刚刚的紧张感和拘束感因为尴尬气氛的褪去而一同消散了不少，卡米西亚终于找回了曾经面对白渊的那种感觉：“那个...白渊大人...”

“你啊...”白渊笑着摇了摇头，既然都找回了曾经的那种相处方式，就别把语气再放得那么严肃了不好吗，“别太拘束了，大家都是永生种，要相处的时日还长的很呢。”

......

送走卡米西亚和米特思，白渊才脱力般的坐到了沙发上。今天，可算是累坏个人咯...

“那个...白渊大人。”有些担忧的十六走过来，轻轻的伸出手按在白渊的肩头上，“需要我帮您按摩一下吗？我看您的肩膀很僵硬的样子。”

“嗯，我感觉脖子这一带也挺累的。”白渊甩甩脖子，刚刚确实太僵硬了，脖子差点抽筋你信吗？这时候能有一个美少女给自己按摩一下肩膀，那实在是太好不过了：“那麻烦你了，十六。”

“......”

看着那边其乐融融的主仆二人，咬着指甲的泽萝退回了阳台上，云层间洒下的阳光照在金发上反射出刺眼的辉光，这让泽萝不禁眯起了眼睛。

虽然卡米西亚最后收回了话题，但是不仅是她介意着这个问题，当时就在一旁坐着的泽萝对这个事情也十分的在意。且不论梦园衍生种七人出现之前白渊所经历的那么悠长的时光中他都保持着独身。哪怕是在之前的一万年间，泽萝也不止一次的看着白渊冷漠的走过那些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孩童身边。“看她受到灾祸而这么可怜，所以我才收留了她”这样的说辞糊弄一下其他人还好。穹苍傻了吧唧对谁都乐呵呵的，白渊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梅林是个轻佻家伙，什么都不会去深思去考虑，只知道做自己的魔药和实验；十六...曾经是个可靠的大哥型人物，但是因为自己自作孽，她现在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客厅中那位因为白渊一言一行而欢欣雀跃的小姑娘；泽西亚斯这家伙，明明是自己的弟弟，却半点都不会为姐姐分忧！整天就知道跟着大姐卿卿我我！

最后，泽萝想到了克里斯：她是七人众中智囊型的人物，包括泽萝在内，早在许久之前众人就已经承认了克里斯的智慧是梦园之中最高的。如果这个问题让她听见...她会怎么想？

无意识的忽略掉“没有权能的幺妹夏娜”，泽萝咯嘣一下咬断了拇指的指甲，明明是由化妆师团队辛辛苦苦修剪出来的完美弧度，但是泽萝却半点尊敬他们劳动成果的想法都没有：“克里斯对这个事情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