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卡米西亚的疑问（1/2）

卡米西亚的引渡者...白渊跟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交情的。

毕竟地球上的永生种就这么百来个人，再怎么也都是同胞，只不过像审判庭的那货那样太过死板的，让白渊不太乐意与他接触而已。

那货为人算不上很好，但是也算不上坏。典型的亦正亦邪的人物。

而他引渡人的方式，白渊也听说过：他看中了某位值得引渡的小家伙，把人家引渡了之后，他就撒手不管了。

就这样，非常简单。但是会给其他人惹下相当的麻烦。

引渡对于永生种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把自己的气息包覆住想要引渡的人，然后再在心中“承认”他的存在。于是世界就此认定这个人被永生种承认，他就成为了永生种。

可是对于被引渡者来说，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永生种，包括次生种在内。对于世界的观察方式是不同于普通生物的。虽然普通的五感对于他们来说也很重要，但是在其他方面，却又多了一些繁杂的东西：例如对微观世界的观察能力，对宏观宇宙的观察能力。需要的话能够“看得见”空间的连续性，等等等等，总之，永生种与普通生命在最基础的部分就有了巨大的区别。

而成为一个次生种，需要面对的首先就是这些东西。多出来的感知不仅会让新晋次生种无法适应，找不到观察的器官，无法控制观察的方向/精度，都会让新晋次生种被这些混乱的感知冲昏脑袋。头晕眼花都是轻的，严重者甚至会失去行动的能力，经过婴儿成长般的体验后才能一点点的控制自身的能力。

这种时候，一个负责的引渡者就显得无比重要：言传也好身教也罢，直接代为控制那些感知也是一个办法，总之，首先把那些让新晋次生种无法适应的感官限制住，然后再一点点的教授他如何去理解和控制。这就是一位足够负责任的引渡者。

而在那之后，引渡者还需要做一件事情：让新晋次生种习惯“永生种”的存在。

因为在普通的生物眼中/感知中，永生种仅仅只能说是力量强大，永恒不灭的存在。

但是在永生种与次生种彼此的眼中，两者的存在就与普通生命所看见的截然不同。

固然，该有的形态还是那个形态，总不会是上了美颜滤镜。可是“权能”“魔力”“存在”等各个一般生物无法感受到或者只能部分感受到的东西却会切实的“映入永生种的眼中”。

永生种之间还好，大家都差不多。我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能力，看起来肌肉厚实不厚实，诶，一时半会还挺亲热的。

但是对于次生种而言，那就是另一种感受，特别是对于新晋次生种，他们将理解“永生种”究竟是何物。

大致上可以形容为一个习惯了在地面上看星星的人，突然把他带到太空中去近距离感受一颗恒星的存在。这时，心中的渺小感，无力感，甚至是恐惧，都将远超他们尚未成为次生种时所感受过的一切。毕竟他们的心智在受到引渡时就得到了世界的加持，保证了绝对不会崩毁。

虽然卡米西亚的引渡者帮她把那些混乱的感知都限制住，并教授了她如何去控制和理解。但是当她离开引渡者，前往白渊那里做客时。在卡米西亚此时的“眼中”，白渊就不再是那个可以开玩笑的相貌平凡的青年，而是一枚压在...而是一枚把地球沾在指尖的“庞然巨兽”。

那是她尚未得到扩展的思维与理解能力对白渊的形态的比喻，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存在究竟是何物，哪怕是在自己的引渡者身前，她也还能接受那种星辰般的压迫力。所以她害怕了，感到了恐惧，甚至想逃离白渊的身侧。

更何况，在屋子里还有个宙斯...压倒性的存在感与威慑力，好歹白渊还算得上是个熟人，所以卡米西亚还能勉强站在他面前，但是宙斯所带来的压迫感，让卡米西亚近乎窒息。

“唉...你这鬼样子...”白渊长叹一声，然后才想起来什么，“我记得我也约了你的引渡者，他人呢？”

屋子里可没有藏起来的永生种，那货难道没敢赴约？太丢人了吧，自己都说了不会揍他的。（虽然交代了宙斯，让宙斯找茬揍他一顿。他喵的你说引渡就引渡还不给大伙吱一声，卡米西亚是多少永生种都惦记着要引渡的乖孩子难道不知道？）

一直在安抚着卡米西亚的泽萝闻言抬头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也相当纳闷：“诶？米特思大人刚刚在的啊？”

“他来过？”

“来了啊。他亲自送卡米西亚过来的，还叮嘱我多照顾一下卡米西亚。”泽萝说着向院子里张望了一眼，“现在人呢？”

“米特思刚刚跟北风出门去了。”坐在后面玩电脑的宙斯终于听见了这边两人的嘀咕，朗声回应着泽萝的问题，“两人好像是去星月岛了。晚上才回来。”

“原来如此...画手宙斯你声音小一点，卡米西亚要被你吓死了。”

手忙脚乱的安抚着眼含泪花的卡米西亚，白渊回头压低了声音斥着宙斯，“这小姑娘刚被引渡，你注意着点。”

“嗨...我知道了~”宙斯颇为无趣的回应道。他当然知道卡米西亚现在很脆弱很敏感，但是一想到这孩子在赫尔墨斯那里工作的时候看着相当的有气势，他就不太习惯她现在的模样。

“来，卡米西亚，别怕。”说完宙斯，白渊就看向卡米西亚，他虽然没有引渡过别人，但是哄孩子这一点...他敢说自己还是有经验的，“放松精神，我帮你改正一些东西。”

卡米西亚会如此的恐惧自己和宙斯，无非就是在她的“眼中”，两人的存在过于庞大，让她产生了强烈的渺小感和无力感，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但是白渊得先与她接触才能了解。而他现在就要先帮助卡米西亚把过于敏感的感官给限制住，最起码要能够正确的看见自己和宙斯的模样，这样子交流起来才比较简单。

“嗯...嗯。”卡米西亚瑟缩的看着白渊，相当迟疑的点了点头。

多亏了与她关系亲密的泽萝一直在安抚她，自己又与她有过交情，不然这孩子还真不一定肯听自己的话。

白渊缓缓的扩展着自己的感知，渐渐的潜入了卡米西亚的体内，大致上就相当于用他的“精神体幻肢”探入了卡米西亚的精神之中，然后动作不算娴熟的把她已经被限制过的感知再度调低了性能。

目视光线是保证眼睛功能正常的一大前提，但是并不代表直视太阳也是，米特思还是把她的感知保留得太多了，这样子虽然成长得快，但是不算什么好事。

限制掉卡米西亚的感知，她的神色就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下来：“谢谢...白渊...白渊大人。”

还没习惯作为永生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