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诅咒名为“永恒”（2/2）

“要不要当次生种？”

“唔。。嗯。”

皓夜已经睡着了，只是在无意识的回应着白渊的问题。

小心翼翼的，白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轻轻的取过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面，自己则走到了宙斯身边：“宙斯。”

“刚刚我都听见了。”

宙斯玩着游戏，但还是关注着白渊那边的事情。

“等她毕业之后有机会，就麻烦你帮我了。”

“好嘞。你愿意就最好了。”

宙斯把游戏机一扔，站了起来。

虽然平时他都躺在地板上，嫌长发太烦还随意扎了起来，但是这一站却把一头金发挥散开来，比白渊高处一个头的他容貌上比女性更加漂亮，但是又有属于男人的英气。这就是宙斯。

“白，我很高兴你做了正确的决定。”

宙斯今天第二度变得正经，但是白渊丝毫不觉得他很奇怪。因为这个话题值得这样正经：“我这边才该感到高兴，有你这个朋友。这种事情，如果我去拜托七羽的话，她肯定会很为难吧。”

七羽在沙发一角缩成一团睡着了，听见白渊提起她的名字，粉嫩的唇微微张开，但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

“哈哈。这种事情，于你于我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宙斯笑了笑，俯下身子搂住白渊：“毕竟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同时失去两个朋友了。”

“你，还没有看开乌拉诺斯的事情吗。”

白渊神色一滞，而后无奈的反手揽住了宙斯，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还是你的朋友。”

“嗯。”

宙斯难得的有些软弱，只是闷闷的用力回抱了白渊一下，而后撒开他：“不过你为什么要等皓夜毕业之后才引渡她？早一些不是更好吗？你看，早一点成为次生种不就可以避免许多的危险吗？”

“她还没成熟。”

白渊温柔的回望了一眼皓夜：“太早成为永生种的话，人生的许多目标都会失去意义的。”

毕竟没有了时间限制就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很多人都喜欢在哈雷彗星路过的时候看一下，不是因为它迟早会碎，而是有限的生命里没准就能看见这么一次。

但是成为了永生种就不一样了。永恒的生命会让任何有规律的奇观成为常事，甚至还不如今晚的晚饭吃什么来的重要。即便是这个哈雷彗星因为损耗而毁了，也还有下一个，即便不知道得多少年后才会遇见，但是概率被放在无数次重抽之后就会变成确定事项。鸟头人“拉”甚至是用冥王星的公转来计算他的作息时间的，统战线成立后不久他就打着哈欠去睡了，跟白渊这定制的梦境要求是能持续人类历法的130年以上，所以白渊多收了点钱，给他制了一个现实中能持续150年的梦境，应他要求，这个梦境的流速远比现实缓慢，在梦中大概只会度过一年半左右，外界就抵达了105年后。而他睡觉的目的就是因为生活太过无趣，想要在梦中忘却自己的身份去过一场人类的生活，而且他期待着百年后的地球会出现有意思的东西。

白渊从来都没有直面过死亡的威胁，所以他实际上并不明白失去死亡前后究竟有多大区别，但是他和赫尔墨斯谈过死亡相关的事情。因为赫尔墨斯是在马上就要离开人世的时候被宙斯引渡的，他真正的直面过正常的死亡，所以他明白拥有死亡与失去死亡前后的。

他告诉白渊，在他意识渐渐消散的时候，他心中没有半分选择了死亡的后悔，只有一些遗憾，因为有许多目标还没有来得及达成。

可是在成为永生种后他才明白，那种遗憾就是所谓的缺憾的美，当他用无尽的时光去把曾经定下来的目标全都达成之后，心中却只感到了空虚。

“空虚”

这就是获得永恒的代价。而且还永无反悔的机会。一旦成为次生种，无论被毁灭多少次，也会负载着过往的一切苏醒在宇宙的另一个角落。。

所以白渊希望皓夜能在成年后再去承担永恒所带来的空洞感。她的青春应该过得更加充实，这对她的心灵成长也有相当的好处。

宙斯嗤笑一声，他从来不信那一套：“我现在都还有许多目标，你说什么废话呢。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等皓夜毕业之后我再引渡她，在那之前，你就多尽心尽力的护着她吧。”

“放心。我会让七羽一直跟着她的。有她在，皓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你利用别人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渗人你知道吗？！”

“啧，那你要我没心没肺的笑吗？！”白渊斜了宙斯一眼，转身离开了客厅：“刚刚没吃饱，去整点剩菜吃吃。”

气氛转换慢了一拍的宙斯慢了一步才追上他：“慢点慢点，带我一个，带我一个啦。”

门廊外，安详睡着的皓夜做着甜甜的美梦。被白渊处理过的枕头缓缓向外流溢着朦胧的华光，不断的为睡着的众人调整出安详的美梦。

......

“不能亲手引渡她你不觉得遗憾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废话呢，好好的等着以后帮我引渡她就好了”

厨房里，白渊白了一眼满嘴流油的宙斯，两人从冰箱里找到了刚刚没有端上桌的半锅野猪肉，虽然汤汁已经凝固了，但是美味依旧，两人都等不及热一下就开始大快朵颐。

宙斯抹抹嘴角，无视了白渊的白眼：“那你想好怎么向她解释了吗？”

“还有这么些年呢，我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