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财政困境（1/2）

致老友布莱恩·巴奈特：

很抱歉，因为战事紧张，没有第一时间来探望你。希望你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

……（省略大段问候的废话）

我到达橡树镇的时候，欧尼斯特先生说你已经离开多日，我只好委托他帮忙寄出这封信。

卢西亚人的反扑比想象中猛烈。诺顿公爵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艾斯米尔的失败并没有打击到他的信心，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相反我们的将军们则有些轻敌，被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诺顿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在局部地区组织了几次伏击，狠狠地教训了这些轻敌冒进的家伙。现在胜利的天平又回到了正中间的位置，谁也无法预料最终的结局。我想战争可能还要持续上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我相信，胜利必将属于达斯兰玛。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阿卡林修养，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你应该会喜欢上那里。几年前我曾经去过，那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省略大段地方风物描写的废话）

如果你遇到了任何困难，随时都可以给我写信。不过我相信，区区一个行省，对你来说应该就像一道开胃小菜。还记得我们在河谷镇立下的那个赌约吗？就算是最贫穷的地方，在你的手里也能成为帝国最富裕的省份。现在是时候去实现它了。

……（省略大段回忆往昔岁月的废话）

最后，祝你好运！

落款只有赫德维格这个名字，和一方私人印章。

布莱恩随手就把信扔进了垃圾桶，表面淡定无比，实则内心已经在咆哮了：

这个皇帝也太小气了！当年我只是随便吹个牛而已啊，怎么就当真了！好歹给点启动资金啊！

……

第二天一早，布莱恩就写了两封措辞严厉的信给潘洛斯和奈瑞尔市的两位市长，责令二人尽快补交积欠的税款。虽然很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

因为理论上来说，行省总督对下辖的城市市长只有管辖权，而没有任免权。

市长由“百人团”在最少三名，最多五名候选人中选举出来。“百人团”的规模根据城市大小而定，不一定正好是一百人，几十到数百都有可能，成员主要由城市中最富有或者最具名望的人组成。潘洛斯的科克斯家族和奈瑞尔的塔里奥家族正是凭借着在“百人团”中占据了较多的席位（家族成员、姻亲关系、商业盟友等等）而垄断了两个城市的市长一职。所以通常情况下即便是总督也干涉不了城市的运作。

除非能找到市长违法犯罪的证据（包括但不限于谋杀、叛国、造反等重罪），然后将其逮捕。但这样也仅仅只能让市长退位，“百人团”将会按程序重新选举一个新的市长出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布莱恩怎么说也是皇帝陛下委派的总督，阿卡林行省唯一合法的领导，两位市长多少要卖几分面子，不至于公然抗税（以各种理由拖欠和漂没则是肯定会有的）。

乔吉奥和劳尔分别接下了这两份跑腿的差事，暂时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于是布莱恩目前能调动的人手只剩下三个人了，还包括一个瘸子和一个厨子。

当务之急是招募人手，尽快恢复总督府的运转。尤其是卫兵，现在的总督府可以说是几乎处于不设防状态，怕是随便来几个土匪强盗都抵挡不住。布莱恩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某个精神失常的暴徒或者入室盗窃的劫匪“误杀”了。这种事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而且也有过先例——在总督制刚开始实行的那段时期，因为地方贵族们，尤其是行省治下贵族，与帝国指派的总督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比如地位（行省治下的伯爵、男爵们如何肯听命于一个正经爵位都没有的总督？）、权力、经济等问题，曾经导致过几个立足未稳的总督惨遭身份不明的“暴徒”谋害。

阿卡林行省虽然没有贵族势力，但是城市市长、手工业行会、商会、农场主这些人就已经足够他头疼的了，布莱恩如果想要有所作为，肯定要和他们产生不少利益冲突，必须提前做好预防。

而且他还需一定数量的武装力量来协助税收工作。仅仅依靠文官是很难在这个民风彪悍的地方收齐税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