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告别（1/2）

赵凌缓缓睁开双眼，身体上的束缚不知何时已被解除，他伸出手，摘下了头上的头盔。

零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脸上不知为何带着一丝红晕，她垂下眼帘让赵凌看不到眼中的东西，淡淡地开口道：“我已经根据你的记忆锁定了空间裂缝消失前的坐标，五维建模已经搭建完毕，当你乘坐机甲到达裂缝上方时我会进行零时演算，距离机器就位还有一定时间，你可以在这艘飞船里边逛逛。”说完零转身离开了赵凌。不知为何，赵凌总觉得零在逃跑。

在获得自由探索星舰的权利后，赵凌抬腿就向星舰后方的平台走去，零的记忆中有一颗发光的巨树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但是之前他在舰长室的时候并没有在舷窗外发现什么巨树，如果不是零的记忆有误，那么就一定是因为机甲的撞击导致了星舰的移位，走到星舰背面与指挥室方向相反的舷窗那里一定会有一些新的发现。

没有了零的指路，赵凌的探索之路变得艰难了很多，在迷了几次路后赵凌终于找到了舰尾的舷窗，他伸出手触摸了一下，封闭的舷窗遮光板缓缓打开，赵凌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的张大了嘴。

只见一颗恒星静静伫立在太空中央，亮度比赵凌见过的p-78旁的人造太阳还要刺眼，而大小更是比那颗人造太阳大上数万倍。与其他常见的星系不同得是，一颗巨大的光树扎根于恒星之上，伸展开来的枝干覆盖了整个星系，一颗颗星球穿梭在枝叶之间，仿佛一颗颗饱满的果实。尽管p-78上关于星空的描述很少，但赵凌还是从各个角落打听到了星空的样子，他从所有渠道打听来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他恒星是一颗明亮的火球，而眼前的一切完全打破了赵凌对天空的认知，他呆呆地看着这棵遮蔽了星空的巨树，陷入了恍惚。

不知何时零来到了他的身边，淡淡开口道：“在已知宇宙中这棵树是独一无二的，我的数据库中完全没有与之类似的记载，事实上整个宇宙中大部分的恒星都和你打听到的一样，但是有少数恒星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会改变其外形甚至组成成分，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银河系南鱼座的索隆魔眼，它的整个外形就像是一个睁开的眼睛。而这棵树。。。”她顿了顿：“凭我现在的设备无法对其进行解析。”

赵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迟疑地对零说：“它，，，是生命吗？”

零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对赵凌说道：“无法证实其是否有生命体征，但它总给我一种感觉，就好像。。。它有着独立的思想一样。”零话锋一转：“测量仪器已经调整完毕，随时可以启动，跟我来吧。”

赵凌跟着零回到了机库，他翻身进入了天弑的驾驶舱中，对着零伸出手道：“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的父亲在这里，我要留下来陪他。”

赵凌急道：“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我走之后你会一个人孤独地在这艘星舰上几千甚至几万年，想必你的父亲也不希望你这样吧？”共享过零的记忆的赵凌深深地认识到历天行教授对零的爱，他知道按照历天行教授的想法遇到下一个人类后苏醒的零应该跟着那个人离开这艘星舰，而天弑机甲便是历天行博士对于那个人照顾零的谢礼，但是历天行万万没想到当这一天来临时，零会因为他而选择留下来。

零笑了，不知为何赵凌从她的笑容中看出了一股死寂，她微笑着开口说道：“几千几万年？没有那么久，你从空间裂缝出来时机甲和这艘船相撞导致现在这艘船的飞行轨迹已经改变，根据我的计算不出一个月这艘船便会因为恒星的引力坠入恒星之中，就让我和这艘船一起走到最后吧。”

赵凌还欲再说，零竖起食指放在他的嘴唇上：“嘘，别把我父亲吵醒啦。”说完退出了天弑的驾驶舱，转身离开了机库。赵凌知道事不可为，没有再开口劝阻。不一会上方的出口打开，赵凌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零离开的大门，操控着机甲飞入了星空。

赵凌飞入了太空，控制着机甲轻盈地做了几个动作，他发现和天弑比起来，原来的工程机甲就仿佛一块大石头一般笨重。零的声音在驾驶舱内响起：“跟着我的导航飞到坐标112，173，598处，天弑机甲的活动时间只有三十分钟，不要再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