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四回（1/2）

“娘娘，求您了，让我留在这儿伺候您吧!我一定好好干，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娘娘，留下我吧。佛祖啊，求您赐娘娘五个儿子吧!”

雨哗哗地下着，像怨妇的泪。

蓝水月跪在佛堂门外的泥地上，用很大的声音恳求着、祈告着。

万贞儿正在佛堂里跪拜、念经，神情非常虔诚。

听了蓝水月后面的那句话，她的眉毛轻轻扬了扬。她叩了三个头后，慢慢从蒲团上爬起。

一旁的丑宫女大黑塔连忙将她搀住。

万贞儿起身后又合掌向佛祖鞠了几个躬，祈求佛祖赐她儿子。

当她走出佛堂，看见淋得湿漉漉、冻得直哆嗦的蓝水月正在用针刺自己的手指时，她多少有些吃惊和生气：

“蓝水月，佛堂之外岂是你胡闹之地?快走开!”

“娘娘，我这是在为您祷告。在我们老家，这是最虔诚的信徒才肯做的事。”

蓝水月说着又刺了一下自己左手的食指。涌出的鲜血和着雨水淌下，将她的裙子都染红了。

“你真的不想走吗?”

万贞儿冷冷地看着这个美丽、野性、不无奇特的少女，心想这女子若得了恩宠，绝不比自己差。

蓝水月见她沉思，忙膝行过来，在雨地里叩了三个大响头，光洁的额上渗出了淡淡的血痕：

“娘娘，我只要留在您宫中，干什么都可以。”

水月一想到那些好看些的同伴有的到了针工局，有的到了绦作房，有的去了道经厂，心内就打鼓。

她好不容易才蒙皇上恩典从浣衣局出来，如今再让她回到皇上十年八年都不去一次的地方，她如何甘心?以自己的美貌，她不愁皇上看不中她，只要假以时日就行了。

所以，她隐藏了自己的野心，着力表现自己的忠心。

但万贞儿是何等人物，她几乎立刻就看穿了蓝水月的意图。

奇怪的是，她却柔媚地笑了：

“那好，你就留下吧。可不要后悔哟。”

夜晚，蓝水月睡得正熟，她边上躺着的丑宫女们忽然爬起来，有的抓手、有的按头地将她绑上了。

蓝水月从梦中醒来，正要喊叫，嘴却被堵住了。

一个长得黑铁塔般的宫女将她抱起，一行人左拐右绕，竟来到玉儿当初生产的屋子里。

屋子里坐着一高一矮两个宫装打扮的中年医婆。她们的身边也放着当初陈医官的妹妹陈医婆那样的藤篮，篮子上蒙着白布。

“放炕上。”

高医婆有股男人的威严。宫女们将惊恐万状、口里呜呜作响、不断扭动着身体的蓝水月放在炕上后即欲退下，矮医婆一声大喝：

“留下四个!”

宫女们总共只来了四个，于是全都听令不走了。

“脱下她的裤子，按住她的手脚。”

高医婆和矮医婆说话有一个特点——从不浪费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