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9【真实】（2/2）

久野风洵瞪大双眼，竭力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呵呵……不记得我吗……也罢……】

那声音轻笑起来，干涩嘶哑，如同棺材中的死尸冷笑。诡异的笑声似乎从每一个方向传来，如同流水般灌入久野风洵的身体，冰冷刺骨。

面前的黑雾缓缓地旋转，渐渐地扭曲，黑色的粒子状雾气如液体般汇聚，慢慢地形成了人的轮廓。

与此同时，人形周边的黑雾仿佛接触到透明的屏障般散开，形成褐色的螺旋飘舞，仿佛飞扬的彩带，又如同忠敬的臣子接见皇上，美丽中透露着极端的服从。

久野风洵小腿抽搐，他想大声呼救，可身体就像瞬间被抽取所有的水分，干枯地发不出丝毫声音，他只能沉默地与人形对视，刹那间仿佛时空停滞，寂静地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原来恐惧就是这样的，让你感到四肢冰冷，手脚无力，就像案板上的鱼一般静静地等待死亡。与恐惧比起来，世间一切情感都是如此地微不足道。

【野兽……】

人形开口，声音低沉无比，浑浊不清。

久野风洵心说大哥你说话前先把痰吐了好不好？

【我说……我在你眼中看到了……野兽……】

似乎听到了久野风洵的心声，人形的话语稍稍清晰，可说的话仍旧让人云里雾里。

野兽？拜托……我哪来什么野兽啊……

久野风洵默默吐槽。

人形在说完后再度陷入了沉寂，久野风洵低垂眼帘不敢与之对视，当他再度抬头，人形不知何时如同碎沙般坍塌，随着人形消失，刺目的冷光灯照向久野风洵，突如其来的光亮使他不得不抬臂格挡。

当久野风洵的双眼适应灯光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方形的观察舱内，而这观察舱距离那金属安全门仅仅只有七八米的距离，且明亮的就像白昼，先前那无尽的黑暗似乎只是一场幻觉，可是什么样的幻觉会如此真实，刚才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黑雾贴着他的面颊流动。

“刚才……你怎么了？为什么进了观察舱后就一直魂不守舍？”

久野风洵闻声扭头，却见西锍泽尔望着自己，神情略带疑惑。

“没……没什么，昨夜没睡好。”他随便敷衍了一个理由，反正就算说他刚才在走近金属门后见鬼了，也没有人会信。

“是吗？真是幸苦了。”

说罢，西锍泽尔转头透过玻璃看向观察舱外，久野风洵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他们所在的观察舱正处于一个明亮巨大的锥形空间上方，他们的顶部是密集的led灯阵列，通过观察舱玻璃可以看到巨大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空间较为平坦的底部，穿着密封全身无菌套装的工作人员正忙碌地指挥着一台巨大的机械吊臂将一个银色集装箱放在地上，上面印着明显的【生物危险】的标志。

【那是什么，生物武器？】

久野风洵暂时将见鬼的事放到一边，带着试探性的眼神望向西锍泽尔，却见西锍泽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银色集装箱，眼神中隐隐闪烁着的……似乎是期待……

“那是世界的真相，孩子。”西锍泽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