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契——姻契（2/2）

不可视，不可闻，不可言，不可知……

在这没有落离的世界中，不知待了多久，

她从一开始的慌乱，害怕到后来强硬克制下的冷静，每时每刻不再想着他，在这连自身都无法感知的空间里，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片空间所同化了，唯有那对他的思念让她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突然，她发现自己可以感受到自己，能言，能听，能知……只是空间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对于这些她却恍若未觉，只是“看”着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躺在一个好似“棺材”的赤色与黑色交织的花篮里的身影——落离。

她不假思索的向落离的方向奔了过去，完全没有一点刚从那足以令人发疯，崩溃的虚寂的地方才出来不久的连自身也无法感知到的不适。

在她离“花篮棺材”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

一丝带着毁灭，虚无，寂灭，虚寂等许多令人连恐惧都无法表露出来就会归寂的一丝力量从落离身周向她袭来。

这本不属于她这一类存在所能感知到的打击却被她神奇的感知到了那力量的来袭，这是高层次对低层次的打击，就像神明一念，凡人沉沦一样，而凡人连感知危险的到来都办不到，更无法阻止。

因而她也也只能知道，无法看见，无法感知，连存在都无法知晓。

她只能静静的等待那足以将她化为乌有，灵魂不复的力量降临，而她却无能为力。

就在那丝力量刚刚动身向忆梦袭来的同时，那“花篮棺材”中的一朵花的花瓣轻动，

那丝即便离忆梦还有一段距离却也让她陷入死地的力量就此被阻拦，同时也让她止步于十步之外。

而忆梦虽然未被那力量击中，也也并不好过……

痛！

痛！！！

痛！！！！！！！！！

只能感受到“痛”这个概念，其余任何事物都再无法感受到。

千刀万剐，痛不欲生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万一，但精神上去清醒异常，将这“痛苦”的效果放大到极致，这恐怖的痛苦在摧毁神志时，却并非一瞬间的摧毁，而是在慢慢的，一点一滴的磨碎！碾碎！

而神志却清醒又无法崩溃，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情况发生，无法思考，只能静等自身的灭亡……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痛苦”的真正连自身都感受不到时，那“痛苦”嘎然而止，让她瞬间脱离了出来，但她却什么庆幸，放松的反应都没有。

只是静静的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那“痛苦”袭来的时候，她全身都无法动弹，无法感知，只觉的身体被一丝一丝的磨碎，那“痛苦”却又放大万万倍，无法避免。

她躺在地上，却并未闭眼，而是强撑着“痛苦”的点点余韵，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花篮棺材”的方向，落离的方向……

“你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他所承受的连微不足道的万一都算不上的万一……”

一道平淡的声音突然在这片空间中响起。

而忆梦却并未理会，仍然眼不眨的看向落离的方向，只是听到这声音话中的内容时眼眸微微轻颤。

“你还是那个选择吗？虽然契约以立，但还差一步才能算真正成立……你若还是选择了，那么，这些痛苦只是一切微不足道的开始……”

那声音继续缓缓的道，听其内容，他们好似早在忆梦与落离相遇前就知晓了。

而早在随着那声音的响起的时候，忆梦就感到痛苦在快速的消退，直到刚才“痛苦”才彻底消失，“痛苦”消散后她却并未回应那道声音。

她缓缓的做起身子，开始查看自己的状况，

身躯没有受到一点的损伤，精神也同样未受伤害，只有灵魂有了一丁点若不仔细审查都看不见的点点残缺……

她现在已经冥冥中能感受到还有一个她现今无法触碰的领域受到了严重损害，只是她却无法查探，

那攻击就好似破坏那个未知地方才是主要，而破坏灵魂只是为让她感受到痛苦而顺手为之的一般……

她看着灵魂上那基本上无法看见的丁点残缺，无声的露出了一个莫名的微笑，缓缓开口道：

“承启之灵，寄以真灵……”

忆梦保持着跪坐的姿势，面向落离的方向，双手指缝互相交叉合拳，看着落离，脸上挂着满足而甜蜜的微笑，发出喃喃的声音，好似祈福，好似祷告，又似宣誓……

“……孤影儃徊，终古即逝……星花相伴，花灵风吟……望请求准……”

而在她开口说话的同时，那道声音就知晓了她的决定，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她所无法听见的地方，缓缓的开始低语……

……

“唔，开始了吗？”

那妩媚诱人的声音响起，

一道被黑雾所环绕，看不清外貌的曼妙而又妖娆的身影浮现。

那身影伸手在空中往一个方向点了一下，又很快转身画了一个印记，那印记始一出现就消散不见。

做完这些，那身影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身影逐渐掩没在黑雾中，只留下了点点残语……

“……好险……若是被察觉……那就玩完了……”

……

“……冰雪为灵，雪域孤舞……风雪相鸣，徊环难定，祈灵以赠……”

……

冰雪大陆，冰雪国，雪离宫

一道身穿华丽而又简明的白色长裙的身影站在窗口，看着远方的一处方向，疑惑的道：

“感觉刚刚‘至宝’颤抖了一下……是错觉吗……”

……

“……缘起为离，万劫相缠……殃分灵堕，沉眠无纪……”

……

朱花谷

群花翻涌！那株黑色的花转换为了赤色，并从中浮现出了一道一身红衣的身影眺望着天空……

……

随着那如契约般的宣誓言灵，忆梦全身都在不断散发着透明而不刺眼的光明，好似在升华，显得庄重而瑰丽，并且越来越浓厚……

“……谨以此灵，奉予灵落，为灵永恒，一灵一契……”

“……以梦真名，姻契婚立！”

最后一个字落下，

夺目而不耀眼的光亮穿透空间，穿透时间，穿透界璧，穿透虚空……

最终通往未知的领域……

姻契……

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