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险的里脊肉（2/2）

“按照这里的标准应该给15-20%，各种服务行业比如出租车、美发等等，快餐店可以不给。”

晓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潘明之都看在了眼里，只有苗苗还在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那盘微甜的辣子鸡。吃完了之后，大家又一起去了渔人码头、rb城和金门大桥等地游玩了一番，吃过了晚饭才往五月花酒店走去。当到了离唐人街不太远的联合广场，三个女人一起跑到百货商店和名牌服饰店逛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潘明之什么也没买，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一路挑挑拣拣，帮她们拿着付过钱的东西。苗苗拉着他的手问他想要什么，他摇了摇头，结果最后她还是塞了一条围巾给他。

“真的不用，谢谢了，我先帮你拿着，等你回国送给你爸爸吧。”

她撅了一下嘴，哼了一声就跑了。他看着她的背影，越发感觉她像个孩子了。这让他想起以前在上海，他也曾经陪着妈妈和沈柔嘉这样一起逛街的日子。妈妈就像tiffany这样，不仅对各种品牌都如数家珍，而且总是在照顾着他和沈柔嘉。而沈柔嘉就像苗苗这样，任性自我，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好不容易等三个女人都买累了，他们才向五月花酒店走去。八点多了，旧金山的夜比白天更冷了，可是几个年轻人都还很兴奋，尤其是苗苗，她总要走走停停四处张望。自从她出了联合广场，就一直往西边张望，走了还没有一条街，她就又开口向tiffany问道：“姐姐，你看那边是什么啊？”一边说一边手向西边阴暗的街区里指了过去。

“那边是tenderloin区，翻译成中文叫做里脊肉，赶快把手放下来，那里到处都是吸毒的人和流浪汉。他们看到你瞎指说不定会开枪打你或者拿针筒扎你。”

潘明之赶快走到苗苗的右边把她的手拉下来，然后侧着身子挡在她的西面，警觉地向那个毒品泛滥的社区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空气中飘着一股奇特的味道，夹杂在从不远处的联合广场飘来的香水味儿里，好像以前曾经在哪里闻到过，于是对其他三人命令道：“快走！别看了！”

苗苗吓得不轻，赶快往前快步走去。tiffany和晓莲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跟着往前走。当四个人终于走到了五月花酒店的时候，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tiffany有礼貌地向三人告别，从潘明之手中接过她的东西，就自行上楼去了。

潘明之开着车带着两个女孩子回学校。看到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苗苗主动坐到了后排，晓莲只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还好上了海湾大桥之后，潘明之打开了收音机，两个女孩才松了一口气。当汽车开进了学校的大门，他才终于开口对苗苗说道：“苗苗，你的宿舍到了，要不要先下车？我把车停好之后明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会给你车钥匙的。”

“好！”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说完拿着东西下了车。

“你想对我说什么？”晓莲望着苗苗一溜小跑离开的身影问道，“你刚才在旧金山干嘛摆出那副凶相？”

他转过头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她也转过脸来看着他问道：“想起了你的过去？你的耳朵后面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伤口？”

他没有回答。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认为她只是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子，害羞内敛。

“你如果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下，你的伤口看起来不太好，应该尽早去看医生。”

“我知道。”

他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正准备下车，却被她一把拉住。他吃了一惊，只见她认真地看着他，然后伸出双手把他的脸捧住，然后那么温柔地说道：“让我看看。”他拉住她的手，本来想甩开她，却在握紧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她手心柔软的触感，而她的身体散发出一种淡而舒缓的香味，越是靠近越是萦绕在鼻间不散。就在他迟疑的这片刻间，她的手已经摸索到了他耳后的伤口上，冲着那仍未愈合的伤口轻轻按了下去，他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一直没愈合呢？有多久了？”

“快一年了，”接着他拉开了她的手，从脖子上解下围巾，塞给了她。“今天谢谢了，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