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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痴?瘋?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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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丝丽对齐子概屋里所有东西都感到好奇,桌椅、棉被、炕、柜子、书籍、衣服,每样她都没见过,一会指着桌子问:“这做什么用?”齐子概回答是放东西的,沙丝丽歪着头不解,“东西不是放地上就好?”

齐子概说道:“放地上容易踩着。”

沙丝丽又指着书柜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齐子概道:“放书本用的。”

“书本?”沙丝丽看看书柜,又回过头看齐子概,想去拿书柜上的书本,又犹豫着不敢伸手去拿。齐子概顺手抽出一本,递给沙丝丽,沙丝丽认不得上面的文字,道:“黑黑的,一块一块。”

齐子概点头道:“这叫书本,把字写在上面,用来记载一些事情。以后我教你认字,你就知道上面写什么了。”

沙丝丽似懂非懂,把书扔在地上,又要去找别的东西玩。齐子概把书捡起,说道:“东西用过了归回原处,别乱扔,以后找不着。”说着把书放回书架上,又道,“你以后用过什么都得放回原处,知道吗?”

沙丝丽环顾周围,想了想,又有些不解,指着书柜问:“放书的?”

齐子概点点头,沙丝丽又指指地板上一本被随意丢置的书本问:“放书的?”

齐子概尴尬道:“这不是,这是……不乖的人乱扔。”说着拾起书来放回架上,又道,“跟我来。”

他领着沙丝丽到一间空房,说道:“以后这就是你住的地方,我房间在对面。”

沙丝丽瞪大眼珠子,欣喜雀跃,跳上炕裹住棉被不住打滚,随即起身扑向齐子概。齐子概侧身闪过,沙丝丽扑得急,险些摔倒,齐子概一把抓住她手腕,让沙丝丽坐下,歪着头想了想,正要开口,又支吾其词,摸着下巴忖度着该怎么说,过了好一会,这才说道:“你觉得开心,只要说谢谢就好,要亲要抱,只能跟喜欢的人亲热。”

沙丝丽道:“我喜欢义父。”

齐子概道:“那不一样,你若真喜欢一个人,你自然会懂。”

沙丝丽皱起眉头,满脸疑问:“巴叔不是这样说的。”

齐子概道:“你喜欢巴叔吗?”

沙丝丽摇头说:“沙丝丽看见巴叔会发抖,但是巴叔给沙丝丽吃东西。”

齐子概道:“我也给你东西吃,我教的你要听。以后不能随便就拉着人亲,拉着人抱,不能随便让人碰,也不要随便碰人。”

沙丝丽犹豫着,似乎不知道齐子概这样说的用意。一个声音说道:“你要是不听话,以后不给你吃东西。”

诸葛然推开门径自走进来,沙丝丽见到诸葛然,不禁一缩,躲到齐子概身边。齐子概道:“别怕,叫人。”

沙丝丽一脸茫然,问:“叫人?”

齐子概道:“以后你住在这,见着的人多,要有礼貌。每个人都有称呼,你见到人要打招呼。叫他诸葛叔叔。”

沙丝丽甚是怕诸葛然,嗫嚅着喊道:“诸葛叔叔……”

齐子概笑道:“你别怕他,你诸葛叔叔只有嘴巴凶而已。”

诸葛然拉了张椅子坐下,道:“你这样带孩子,管不住。”又问沙丝丽,“知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

沙丝丽眨着眼,不知道诸葛然问什么。诸葛然又问:“几岁了?”沙丝丽仍不明白。诸葛然又问:“记得你在山上过了几个冬天?”沙丝丽道:“很多个,六七八九个……很多个。”

诸葛然看着她脸,说道:“差不多就十五上下,小不过十三,大不过十七,就当你十五岁吧。以后人家问你多大年纪,你就说十五,懂吗?”

沙丝丽点点头,齐子概皱眉问:“你问她年纪干嘛?”

诸葛然手杖在地板上敲了两下,骂道:“臭猩猩别插嘴。”又道,“沙丝丽是外族名字,启人疑窦。换个名字,你以后别叫沙丝丽,改姓齐。”又转头对齐子概说道,“你帮她取个名。”

齐子概摸摸下巴,道:“这我真没想过,就叫沙丝丽不行吗?”

诸葛然道:“你要让人怀疑她,尽管叫。等她被吊在城墙上当肉串,你再来个一夫当关,慷慨赴义。”

齐子概道:“那就叫齐白莲。出淤泥而不染,行吧?”

“莲你娘,难听死了,你几时见过莲花?”诸葛然骂道,“换个。”

齐子概不以为然道:“我觉得这名字挺好,好听好记。你书读得多,你来一个。”

诸葛然沉思半晌,说道:“就叫齐小蒹吧。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是个好名。”

“啥?”齐子概问,“什么蒹葭,什么白鹿黑鹿?”

诸葛然道:“一个草字头,底下一个兼字。”他举起拐杖比划画着。齐子概摇头:“这字我都不会写,换个简单点的。”

诸葛然骂了几句,又想想道:“日高日上,日上日妍,越长越大,越大越漂亮。女字旁的妍,齐妍。这个字总会写了吧?”

齐子概道:“用点大家听得懂的字,尽往冷僻处找典故,装博学呢。”

诸葛然骂道:“你来一个听听!”

齐子概问沙丝丽道:“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沙丝丽喜道:“沙丝丽爱羊肉、大饼。”

齐子概转过头问诸葛然:“齐小羊?齐大饼?”

诸葛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行,就用这名字。”

齐子概哈哈大笑,诸葛然看了周围,想找些灵感材料,沙丝丽又说道:“沙丝丽还喜欢这,这里暖。”

诸葛然眉头一挑,道:“你带她回崆峒,算是给了她一个家。”又道:“就叫齐小房吧。”

齐子概一拍大腿,道:“行!就这个名字。”又转头对沙丝丽说道,“以后你就叫齐小房。”

沙丝丽不甚理解,只得点点头。

诸葛然道:“以后若有人问你年纪多大,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回答?”

沙丝丽道:“十五岁,我叫齐小房。”

诸葛然点点头,又道:“如果有人问你过去住哪里,怎么过日子的,你就说你脑袋被撞坏,什么都记不得。如果人家还要再问,你就说你爹齐子概,叫他问你爹去。”

沙丝丽茫然地点点头。诸葛然又问了几次,仔细嘱咐,这才起身。

齐子概去柜子里取了酒壶,又取了两个酒杯,放在桌上斟满,问道:“你特地来说这些?”

诸葛然举杯跟齐子概碰了一下,先喝了酒,才道:“要走了。”

“这么快,不多住两天?”齐子概又把酒杯斟满,举起酒杯示意,两人又碰了一杯。齐小房没喝过酒,闻着气味芬芳中又有些刺鼻,又见他们喝酒前碰杯,甚是好奇。齐子概笑问:“乖女儿要试试吗?”

齐小房点点头,齐子概又取来一个酒杯斟满,齐小房拿在手上把玩良久,齐子概跟诸葛然都盯着她瞧。齐小房学着诸葛然跟齐子概碰杯,齐子概也笑嘻嘻跟她碰杯,齐小房一饮而尽,被呛辣得忍不住咳嗽起来。齐子概哈哈大笑,问道:“好喝吗?”

齐小房感觉一股热流自体内散出,暖暖的甚是舒服,只是头晕眼花,说了句:“很……舒服。”便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怔怔望着远方,不住傻笑。

齐子概见她喝醉,哈哈大笑,又转头问诸葛然:“要不,留下来几天,帮我教这女儿?”

诸葛然翻了白眼,道:“我要不是被你抓去找密道,早该回去了。”又道,“还有其他事情呢。华山跟唐门最近闹得不可开交,我看沈庸辞这老小子怎么继续他的中道?装他娘的佯!”

齐子概道:“楚静昙儿子都多大了,还替你哥记恨?沈庸辞不像你,一张嘴就是犯毛病,你瞧不惯罢了。”

诸葛然微笑道:“我哥都不介意了,我替他记恨作啥?沈庸辞这人……站着趴着开口说话都是有模有样,一套接着一套,很是八面玲珑。倒是他儿子……嘿……会是个人物。”他想起沈玉倾,想起几个月前在青城吃的哑巴亏,对这名青年颇为赞许。

齐子概又斟了一杯酒:“我就说你,安生的日子不过,搅黄一池水?我瞧你哥也不是短命相,也不过十年的事,等不及?”

诸葛然道:“按座排次,轮着说话,上桌吃饭,下桌拉屎,这日子得多无趣。”他举起杯子,“这百多年来,九大家不知出了几十上百任掌门,放进门派族谱,逢年过节亮牌位,谁都记不得几个名字。掌门如此,副掌门更不消说,连牌位都没有,只在十年八年没人翻的掌门谱录挂着名。五十几年前少嵩之争,嵩山虽然输了,曹令雪的名字总算是让人记下来。这世道,不只没了侠客,连英雄也没,是人就不该活得这么窝囊。”他与齐子概碰了杯子,仰头喝下。

“我哥有这兴致,我自然跟他一起玩耍,你用拳头留名,我动脑袋。成与不成,三五十年后人家提起昆仑共议,总会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叫诸葛然。”

齐子概知他想在武林上弄出点动静来,也不好劝他,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偶而让齐小房喝一杯,尽说些闲事。很快两人就喝干了一坛白干,诸葛然告辞要走,临走前给了齐子概一个药方。

“照这上面的方子配药,研成药膏,让小妍抹上,遮盖她那几根金发。就当叔叔送他的礼物。”诸葛然看着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齐小房,又道,“那愣小子跟着你,得多给他点苦头吃。”

送走诸葛然,齐子概睡了会,醒来时晚膳已经送到,两大碗羊杂汤面,两颗馒头,一盘水煮牛肉,一盘串烤羊肉,一大盘烫青菜,还有两颗水煮鸡蛋,附了一小碟酱油。若是换了九大家中其他家的膳食,以齐子概的身份,这餐简直可算寒酸,可在崆峒,齐三爷这日常已算得上丰盛。齐子概正要去叫醒齐小房吃饭,却见她裹着棉被从房里走出,喊道:“沙丝丽……饿……”

齐子概板起脸道:“你叫什么名字?”

“齐……齐小房……”她望着桌上的饭菜,垂涎欲滴。

“以后你困了要睡就回炕上睡,别老让我抱你上床。”齐子概知道她过去餐风露宿,有个遮风挡寒的地方,着地就睡。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毛病要改。齐小房点点头,又望着桌上的食物,齐子概也点点头,齐小房欢天喜地,端了面就往房里跑。齐子概又喝止她,齐小房望着炕,说道:“那里……舒服……”

齐子概指着桌子道:“吃饭得在桌上吃。”又见她先喝汤,伸手要去捞面条,齐子概拍了她手背,又教她拿筷子。齐小房夹不起来,勉强把面条卷起,一口口送进嘴中。

齐子概摇摇头,瞧她跟刚懂事的孩子似的,不难猜想她这十几年的日子何等艰苦。正思考间,听得有敲门的声音,齐子概打开门,站在外头的人脸容俊秀苍白,身形甚是单薄。

“朱爷?”齐子概一挑眉,让了路。朱指瑕卸下披肩,挂在门口衣架上,转头见齐小房正抓着牛肉往口中送,甚是讶异。齐子概道:“小妍,叫朱爷。”

齐小房也没起身,含糊叫了声“朱爷”,又拿起羊肉大口吃了起来。

朱指瑕笑道:“听说三爷领了个女儿?便是她了?”

齐子概抓抓下巴,道:“这孩子打小住山上,无父无母,什么都不懂。”

朱指瑕微微一笑,也不介意,说道:“密道的事我听副掌说过了,我派了一队人过去把守,若真遇到那些萨教族人过来,就将他们擒下,问他们同伙。”他说着坐上茶几旁的椅子,道,“三爷这次立的功劳不小。”

“我还图升官吗?”齐子概道,“把这件事给了结,也算去了隐忧。就没想,萨教真没死心,还巴着望着,虎视眈眈呢。”

“也不知道那条密道的用途,送了多少人来。三爷,有见着活口吗?”

齐子概望着齐小房,淡淡道:“没了,就一个把关的。估计那气候地形,住不了太多人。”

“这也是难处。”朱指瑕道,“春夏两季还好,一旦秋末入冬,冷龙岭光秃秃一片,远近不着村店,派去的人手多,住不了,人手少,看不住。”

“喔?”齐子概疑问道,“朱爷怎么打算?”

“现在是二月,我们就守九个月,要是十一月还没人走这条通道,我打算炸了它。”朱指瑕道,“这样里头的人出不去,传递不了消息,蛮族也进不来。再挖一条这样的通道,怕不还得个十几二十年。”

齐子概想了想,道:“就照朱爷说的办。”

此时齐小房把剩下的饭菜席卷一空,正望着窗外发呆。朱指瑕招招手,道:“你过来。”她向来唯命是从,当即走至朱指瑕面前。朱指瑕见她吃得满脸油腻,虽然年纪尚幼,容貌冶艳,一双大眼清澈透明,天真无邪,不由得愣住,从怀中取出手巾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齐小房,我爹是齐子概。”齐小房说道。

朱指瑕把手巾递出,齐小房把脸上油腻擦去,又递还给朱指瑕。朱指瑕伸手接过,目光竟无半分稍移,只盯着齐小房看,过了会才把手巾收起道:“三爷,你这女儿颇俊的。”

齐子概见朱指瑕看傻,甚是得意,脸上仍不露声色,淡淡道:“是长得不错。”又道,“还有件事,想请朱爷处置一下。”

“三爷请说。”

齐子概道:“陇南附近有群马匪,叫饶刀山寨的,朱爷听过没?”

朱指瑕点点头,道:“原来是这回事。三爷不用担心,上个月元宵没过,我们就剿了。”

齐子概如遭雷殛,起身讶异道:“你们剿了?!”

李景风被十余人押着,动弹不得。饶长生抽出刀来,喊道:“你还山寨弟兄命来!还我爹命来!”说罢一刀捅向李景风胸口。李景风只觉胸口一痛,忽地有人喊道:“少主别急!”一人抓住饶长生手臂,却是老癞皮。只听他说道:“少主,让他说话,莫冤枉了人!”

饶长生骂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狗娘养的两人一走,不到半个月崆峒的狗爪子就上门,有这么巧?能这么巧?!齐三爷?呸!齐子概就是无耻无信的狗!你就是忘恩负义的狗崽子!”

李景风听他大骂,只觉辛酸,忍着胸口剧痛——原来那刀已经插入胸口,只差半分便要穿过肺脏——大喊道:“三爷没有出卖你们,我也没有!”

老赖皮问道:“你都走了,又回来干嘛?”

李景风道:“我跟三爷说好了,能招安,可以招安!我们到崆峒去……他们……他们不会为难我们。”他强忍胸口疼痛,只说了这几句话,便痛得几欲晕去。

饶长生怒道:“肏你娘!你见我们死不干净,又回来害我们?!”说着一脚踹在李景风头上。李景风脑袋轰地一声响,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李景风只觉胸口剧痛,睁眼一看,仍是那间熟悉的囚房。他伸手摸去,手腕与腰间俱都系着铁链,正当初一般。李景风恍恍惚惚,彷佛这几个月的经历都像做梦一般,唯一的差别或许是胸部的伤口并未包扎,血已渗透了棉袄,也或许是他抬起头,窗外摇曳的那面刀旗不复存在,旗杆早已歪折在地,那疯老汉也不在身边。

他勉力坐起身来,不住咳嗽,又听到屋外传来呜咽声。

呀的一声,有人打开了牢门,李景风抬头望去,不是白妞是谁?只见她神色憔悴,两眼通红,只一个月不见,竟消瘦了许多。李景风甚是不忍,轻轻唤了声:“白妞。”

白妞神色凄楚,摇了摇头,坐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一块面皮,递给李景风。李景风此时哪有食欲?别过头去,眼眶通红,用衣袖擦拭了眼睛,忍不住又落泪。他不住擦拭,方想开口,一张嘴,喉头哽咽,忍不住啜泣起来。

白妞见他哭了,也忍不住啜泣起来,两人相对无言,牢房里唯有不住低回的哭声。良久,白妞擦去眼泪,才说道:“长生哥领着弟兄在收拾尸体。等把他们安葬了,就要把你烧死,替爹、饶刀把子、众多弟兄报仇。”

李景风低头道:“我没有出卖山寨,三爷也没有。”他抬起头,与白妞目光相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妞黯然,过了会才说道:“那时你跟三爷走了,大伙都乱成一团,有弟兄说要搬迁山寨,也有说要散伙。刀把子安抚了弟兄,说他信得过你跟三爷,却也要大家改头换面,垦荒营生。”

“弟兄们看了荒地,都知道不易。不抢村落,哪够支撑到开完荒?刀把子说要想办法,就是不肯走。他说,这次走了运,让你赶跑三爷,下次铁剑银卫来,弟兄们又要逃去哪?转正经行当,让饶刀山寨变成饶家村。”

“爹说,刀把子身上还绑着一桩冤屈,从不了良。刀把子说,真有那天,他一个人扛了。”

“大伙都还担心着,没想,这么快……就在元宵前一天晚上,来了一群人……”白妞说到这,身子忍不住簌簌发抖,李景风知道她害怕,握住了她的手,问:“是铁剑银卫?”

白妞点点头,低声道:“他们闯进来,见人就杀。爹上去抵挡,被他们……被他们……”说到这,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李景风轻拍她手臂,安慰白妞,白妞才接着道:“刀把子带着弟兄,让老赖皮拖着长生哥跟年轻人先走。村里的老人,张婆、赵奶奶,还有许爷爷,他们年纪大,不会武功,就手臂勾着手臂,堵住了后山的出口,不让那些坏蛋过去。刀把子砍杀了好多人,最后……最后……刀把子死了,那些坏蛋要追我们,就放马踩过了那些人,他们全都……”白妞颤声不已,许久才道,“我们躲了半个月,挖野草,刮树皮,忍饥挨冻,等那些坏人都走远了,才回来替爹他们收尸。没想……就遇见你了。”

李景风心头酸楚,犹如针刺,过了好一会才道:“我跟三爷真的没出卖山寨,没有……”

白妞问道:“那为什么他们来得这么快?”

李景风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刚好被发现了。这两年他们一直在找密道,三爷能找着这,他们也能。白妞,我知道这太巧合,可我真的没出卖刀把子。”

白妞道:“我相信你,可说不定是三爷出卖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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