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2)
经过再三思考,我和文斌还是去了弹簧厂。
我选择了电焊,他选择了车床。
秦力帮我们每人找了一个师傅,向人家学习。
我电焊的师傅叫刘文,三十几岁,一脸胡子,对人非常傲慢,总是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
这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可是,为了跟他多学一点东西,只有忍了。
一切都是那么无聊和单调。
离开了校园,再也没有见过裴玲玲,可是,想她反而比以前更加浓了。
那一腔愁绪,无以言表,只有闷在心里,默默无闻的度日月。
心也好像更加疼了。
有一天,中午饭后,文斌看着我,突然问:“是不是又想人家了?”
“我主要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来到这里我就够了。”
“其实,我也一样。”
……
忧伤仿佛又铺天盖地而来。
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低的工资,而且还这里不对那里不对……
有一天,我终于爆发了。
在我打磨焊口的时候,刘文说:“一定要仔细,打磨好。”语气生硬。
我应了。
我知道他鸡蛋里挑骨头的毛病,所以,打磨的非常仔细,非常认真。
过了一会儿,刘文突然大叫:“你干什么吃的,怎么还没有打磨完,像你这样,老板早把你赶出去了。”说着,一把从我手里夺过磨光机,气哼哼的打磨起来。
我瞪着两眼看着他,一动不动。
其实,我心里已经着火了。只要他再说一句,我有马上转身离开的想法。
他打磨完了,把磨光机往我面前一递:“拿着!”
这是一个标准的祈使句。
我最讨厌别人这样对我说话。
所以,我没有拿着。
“你想怎么样,不愿意干,早点滚!”
“你再说一遍!”
“不愿意干,早点滚!”他冲我大吼,因为用力,脸孔扭曲,更显可恶。
他这一声大叫,犹如一声炸雷响在车间里。
许多人围了过来。
“怎么啦,怎么啦?”
文斌过来拉我,我没有动。
我握紧拳头,但是,我没有打他,我不喜欢打架。
“这是你家开的厂子啊,你让我走我就走啊?”我反问。
“这不是我开的厂子,但是,我可以不让你跟着我学徒,整天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一副优越感十足的样子,别以为上了几年学,就看不起技术工,又怕累,又怕苦,干点活磨磨蹭蹭……钱,是用你的双手挣来的,是用你的技术和勤劳挣来的,不是你磨磨蹭蹭的想来的,要踏踏实实,脚踏实地……”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又说:我不配做你的师傅,你另投高名吧。
我静静地听着,怒气渐渐削去。
因为我感觉他说的对。说的有道理。
但是,我不喜欢他的态度,他咄咄逼人的语气。
所以,我向大家看了一眼,最后,看着文斌,想说什么,却没有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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