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十年生死之约（1/2）

“是不是很无力呢？”白衣剑祖缓缓退到月黑身边，贴着崖壁的坚硬石层，目光低垂，轻声道：“你啊……总是这样的呢，要如何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呢？”

月黑低着头，目光空洞，咬牙道：“救救她，我怎么样都好，求你救救她……”

“我想救她的时候，已经被你阻止了。”北方苍云仰着头，双臂下垂，金色的眸子微眯着，说道：“现在我已经救不了她了，你求我也没用。”

他说着，微微偏头，问道：“有没有觉得很残酷呢？这其实，和你刚刚对月灰做的事情，没有太大差别的。”

“杀与被杀，吞噬与被吞噬，这不仅仅是她们的归宿，也是我们的终局。”

“你，有学到什么吗？”

月黑神色阴沉，用力将那根灼热的能量箭矢从肩膀的空洞里拔出，顾不上处理伤口里焦灼的血肉与断骨，整个人快速前奔，手中长刀狠狠地斩向月灰面门。

北方苍云轻叹了一口气，神色疲倦。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月灰与月黑之间，一只手掌轻轻按住月灰的脑袋，另一只手掌则伸出两根手指，毫不费力地捏住了月黑倾力递出的一刀，长及地面的乌发肆意飘散着，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

“哟，又见面了。”他轻松地从月黑手中夺过斩鬼刀·黑月，随手挽了个刀花，而后抬腿一脚将神志不清的月灰踹飞了出去，同时不忘将手中长刀物归原主，只是归鞘的方式有些不对罢了——那飞掠而回的漆黑刀刃，直接刺穿了月黑的腹部，巨大的惯性将他推着连退数十步，单膝跪地，伸手捂住腹部的伤口。

月黑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却总是带着一抹邪笑的面孔，低声道：“苍冥。”

是的，来人正是被称之为冥河之主的苍冥，只是此时的他赤手空拳，没有扛着那根墨蓝色的竹竿，也没踩着那艘黑漆漆的小船，整个人歪歪扭扭地站着，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却偏偏给人一种极其恐怖的压迫感。

“我本来不打算过来蹚浑水的，但是苍云老哥有事相求嘛。”他蹲下身子，笑眯眯地搂着月白逐渐失温的躯体，看了看神色茫然、嘴角带血的月灰，又看了看杀气腾腾、神色隐藏的月黑，啧声道：“啧，好一出全家相残的精彩戏码，你这是遭报应了吗？月黑小老弟？”

月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表情和善，低声道：“请你救救她。”

苍冥咧嘴一笑，目光戏谑，“当然，我就是为了救她而来。”

“但是啊，你很怠惰呢，小苍月。”他舔了舔嘴唇，将手掌贴在月白眉心，轻轻一提，就仿佛摘花折枝般，从那副冰冷的躯壳里，生生拽出了一缕苍白的无形之火。

“好了，我已经把她救下来了。”苍冥笑着站起身，随手将少女空壳般的躯体扔在草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微弱魂火，笑容灿烂地道：“这样一来，那具已经死去的身体就没什么用了呢，随便找个地儿挖个坑埋了吧……至于她的这缕残破魂火，我就不客气地带走了。”

月黑骤然起身，目光如炬，甚至都没有拔出那把插在自己腹间的黑刀，直接以斩妖刀抡出了一记狂暴无比的拔刀斩，凌厉的刀气瞬间切断方圆千米范围内的所有树木，连带着苍冥的躯体，也从颈部开始，一分为二。

这一刀所蕴含的极致杀意，就连不远处冷眼旁观的白衣剑祖，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后收回目光，微微摇头。

这种单纯的物理攻击，想要杀死解放了混沌半身的苍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二人同境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