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唯一敌人（1/2）

一百多名魂师重新聚集在圣贤周围，再次结成彩光流转的魂阵，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在结阵过程中，陈曦被顶在最前方，换成其他阵枢将魂力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

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陈曦的每一次攻击，每一道苍白中隐约流转彩光的魂力波动，都能瞬间摧毁数以千计的漆黑魂兽。几个呼吸之后，广袤平原上就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地。距离较远的魂兽们被逼退到边缘地带，也不像之前那样奋不顾身，它们就像拥有集体意识一般，进攻的时候没一个畏缩不前，陷入被动后又一股脑撤退。紧接着，众多魂兽重新化为淡薄的黑雾，渐渐散去。

阳光重新照射在大地上，之前铺天盖地的黑暗兽潮似乎从未出现过。放眼望去，清脆的平原稍显黯淡。只有随处可见的残枝断臂尸骨遗骸可以证明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看到众多魂兽消失不见，尽管非常清楚战斗并未就此结束，到现在为止连山中老人的面都还没有见到，可依然有人体力不支倒地，曹文彬直接昏了过去，刘愈再也站不起来，幸好刚刚圣贤的几次攻击所消耗的魂力被所有人分摊，否则现在会有更多人倒下。医疗组的医师们也有些消耗过甚，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治疗，加上中途有一次阵型被打乱，陷入重围的一些医疗师直接殒命，目前为止保持状态的医师不足五人。

陈曦遥望并未如何靠近的孤峰，尽管表情平静却依然有些震撼。她集结了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批魂师，充分准备后来到这里面对山中老人。结果到了敌人老巢之后，别说见到对方了，甚至到目前为止还没见过一个活人，自己这边已经折损过半。尽管直到此时，陈曦依然有自信能带领剩下的魂师全身而退，但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说明她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哪怕可以卷土重来，也只会比这次更难，难上加难。

风吹过空旷的大地，带起一股血腥。明媚阳光下，远处清脆的山坡上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年轻男子。他仿佛忽然出现在那里，不知何时来，亦不知将要何时去，好像蓝天绿草之间，本该有这样一个人，伫立在那里。男子高挑清瘦，身姿挺拔，五官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忧郁，虽然没有头发和眉毛，看上去有些怪异，可清风徐来，长袍随风飘荡，更显出他一丝高傲与寂寥，竟然给人一种渊亭岳峙的出尘之感。

陈曦瞳孔骤缩，她可是从这名男子身上感受到无尽的死亡衰败之气，那是一种对生命的蔑视，所有生灵无法逃避的命运气息，等在尽头的黑暗。

“山姆……”

随着圣贤喃喃低语，越来越多的魂师都清楚了这个似乎一直都在注视他们的男人，就是这场战争的唯一敌人，威胁所有魂师的邪恶化身。可是，他不是山中老人吗，何以如此年轻？

“山中老人……”

刘瞳看不见对方的模样，却能感受到来自彼端的黑暗之气，她的爱人就在这道身影之后，只是不知是受制于人，还是自愿成为全世界的敌人，亦或者……刘瞳不敢再想下去，无论怎样的结果都是她不想看到的，那种击败山中老人，救出陈朔，远离尘世的美好桥段是她根本不敢奢求的。

人群中一阵骚动，每个人紧张地眺望那座笔直的孤峰，以及山坡上笔直站立的孤身一人。不知真实还是错觉，很多人竟然一时间都认为，全世界只剩下那一人。

海伦深呼吸，她知道那就是毁灭了圣子遗骸的家伙，阻挡在所有人生存道路前方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