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老妈接首护 我自当二陪(1/2)
家里,老妈早已用她过人的决心,硬是一个人,把份量很重的大床给换了个方向,重新布局,好迎接老爸的回归,从现在起,这家里,得有轮椅的位置了。
车总算回到家门口,勉强把老爸叫醒,哥拼命放着的摇滚音乐,显然对他没有什么效果。直到开了门,好奇的邻居老太太,车门一打开,就凑过来给老爸打招呼,可是刚从盹里醒过来的老爸,还没有准备好应付任何招呼,显得很是茫然,邻居老太太很是一脸惋惜,走开了。
二姐夫也在家里等着了,这时穿着毛衣出来,和哥一起,一个抱身子、一个抱腿,彻底把之前连轮椅抬的方案给否决了。
我去负责把轮椅收起来,放进屋里去。还有其他一堆杂物,乱七八糟地去了医院,现在也是更加乱七八糟地回来了。
床上有两个大厚垫子,是我从自己的小窝里的蓝色布艺沙发抱过来的,因为这个足够应付他坐起来时的后面的依靠,这个现代的软装,和妈给铺的一床80年代一混搭,显得那么突兀。而新挂的窗帘,也是在我的坚持之下,亲自站在窗台上,用那够长的有线电视信号线来回走线给缠出来的。当时,老大和妈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那么硬,看你怎么固定。
我做到了,只是用一个尽头打一个结一卡,就卡住了,完全可以担当窗帘走轴的角色。
老妈当时笑着说:“这个子矮,就是聪明,呵呵。”
从现在起,老妈开始接过了主陪护的任务,而我由于没有家庭的困扰,自然还是标准的二护。大姐也终于可以恢复上班,照顾家里了。
从这时起,老爸的日夜颠倒,有了对聊的伴儿。
在老爸住院的那段日子,是我们孩子们一群人,轮班支撑下来的,好在大家都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休息,可回到家里,老妈就被“深度套牢”了,简直可以说是“连坐”、“陪绑”式的“如同坐牢”般的日子就开始了。
此时的老妈,也已经是70岁的老人家了,本来还一直指望着跳跳广场舞,打打小麻将,跑跑菜市场,看看电视剧,偶然出去旅游一下的,现在可好,一切归零,完全无望了。
最初,出于对老爸的爱,老妈还是尽心尽力地用她几十年的“功力”,因为老妈年轻时一直练各种气功,她要是用手掌给老爸按摩起来,还真是带着“功感”的;可是再好的爱心也经不过24小时的每一分钟的现实持续碾压。尤其是日夜颠倒的老爸,回来后,也很长一段日子,没办法恢复正常,一到白天就睡得黑天暗地,而到了晚上就睡不着,给老妈出各种鬼主意,折腾的样越来越多:
拿布子、递尿壶、要拉屎、找遥控器、要热水袋、找眼镜、要“暖宝宝”、要关门、要听佛教音乐、要听949交通广播、要枕头、要卫生纸、要擤鼻涕、要出去、要回来、要坐起来、要躺下去、要打电话、要看表、要一天不停地问:“几点了?”、“儿子还要多久才回来?”、要穿皮鞋、要翻身、要……要……要……
老妈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生活不能自理”,一切行为全部外包了!
一直没有办法休息好,老妈在很短的时间里,变苍老了好多。就象在医院里,老爸在病中,为了在头上扎针治疗,而把最后一版本染黑的头发全部剃掉,一个壮年版的老头,只一次理发后,就顿时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老汉。
想想老妈嫁给老爸这一辈子,还真是没有受太多苦,虽然生了我们四个孩子,但是家务活,基本上都是老爸完成的,小时候是外婆来,带大了上面三个孩子;长大过程中,我们四个孩子也都被分配了工作,她一直可以有机会美美的,可以任性地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比如说常年“打毛衣”、做一些土建类的“大活儿”、练太极、跳舞、打麻将;比如说一直保持着和老爸隔几年就回老家探亲一趟的旅游频率;在我去广州之后,也多次出行,在我那儿零敲碎打地也住超过了三年;更别说其他随老爸去老家江苏、大伯三伯的宝鸡等地,还有嫂子给安排的一次二老的“台湾游”,她可以一直不用操心,也一直有人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就安心、踏实地跟着四处游玩就行了。
当然,在她来新疆前的那段日子,也是真正的苦孩子出身。
在老爸的“自传”里这样说老妈的家:
“说起我爱人,从我心底讲人不错,人老实,人品好,无论从什么地方看起来,心里总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就是当时想法个子有点小,其他没有缺点。
结婚后慢慢了解我爱人家庭,我岳父叫金度山,岳母叫常盛珍,岳父家有老弟兄五个,岳父是老五。讲起我岳父的家庭,确确实实是贫农,我认为比贫农还要低一等,因为我有照片来说话,古人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么不到八米长距离,盖起一座所谓‘三间房’,中间房算四米,南小间不到两米,北间房不到两米,房子南向。
莴苣用小麦秆编捆而成,掉在石南山头,北山墙也同样。
门框的下角,用烂砖搞了半截门儿,也是用砖起了个样子,实际是空的,里面稀土。两个大门还上下高低不平,全部房里估计不到300元家产,一条桌,大约1.56米吧。几张长凳从一头看完,18到20公分宽,中间还凸起来,四个腿还是活的。人坐在上面左右摆动,厚度也只不过三四公分吧,一个竹笆,两块锄头,一张床也算可以。
能把蚊帐支起来,提起蚊帐我可感到奇怪,人家讲蚊帐是白色的,而这蚊帐是黑色的,据家里人讲不敢洗,一洗就烂掉,能抵挡蚊子就行,谁都知道江苏这块宝地,到数九寒冬也有零度以下,可床上这还铺的是凉席。
当夏天东西,冬天用怎么能行呢?一床被子,有几只大小坛子,而南房间床呢全是草,等于人睡在草上时盖一床被子,据老乡们讲:‘睡在床上看月亮,就等月亮下山出太阳’,夏天好过,冬天难熬,特别是春天夜间长白天短,白天做饭草从何处找,家家户户拉风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铁匠铺这么多,一户靠一户,到处发出叫声:“踢踏、踢踏……”
这么看,我岳父家的生活到底是如何?
就拿我岳母讲,她的个子本应中等身材,农村妇女她本姓郑叫郑盛珍,由于生活逼迫嫁到我岳父家,当童养媳后改名叫常盛珍。来当童养媳后的日子更加难过,给地主干活生儿育女,结果把腰搞成驼背腰,从此再也直不起来,本应1米67身高的中等身材,结果成了不到1米5左右的人了,终身是驼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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