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家的底蕴与复杂（2/2）

“当着胤儿瞎说什么呢，还不是你，莫名其妙地藏起这些来往信件，我都忘了我曾写过如此肉麻的书信。”

左江活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憨厚地笑着：“我就是要把每封书信藏起来，每每读起，都能回想起我们过去的甜蜜。”

“都多大年纪了，竟说些没羞没臊的话。”

嘴上这么说着，可蔺瑜上药的动作愈发轻柔。

左胤皱了皱眉头，感觉哪里有些违和感。

“不对啊，如果父亲你一早就知道这些书信是母亲给你的，先前为何还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着急赶回来？”刚刚说完这句话，左胤就察觉自己失言了。

感受着空气中突然凝固到冰点的气氛，看着双目瞪得滚圆的左江，和笑容凝固双眼冒火的蔺瑜，左胤就知道，自己好像无意中，坑爹了……

面不改色，左胤行了一礼：“父亲，母亲，孩儿在唐虞峰呆了一天，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说完不顾二人反应，转身就走，熟练得让人绝望。

直到走出大殿关上门，才听到里面一声隐隐约约的咆哮，好像是在喊着什么“逆子”？

不过左胤没听清，听清了也跑都跑了。

左胤抬头望着天空，只觉得今天的黄昏晚霞格外的鲜红，活像左江脸上的巴掌印。

……

第二天一早，左胤还未清醒，就感觉房门被狠狠推开，被子被掀起。

一阵凉风灌入，左胤一阵颤抖，睡意悄然消失。

“爹，你干啥？”左胤看着面前满脸微笑的左江，没来由的有些害怕。

左江和善地道：“这不是说了，要培养你成为家主吗？这个点了怎么还能睡觉呢？快去洗漱，为父带你去修炼场，你修为落了三年，老这么着可不行！”

左胤感受到一阵寒意。

完了，被盯上了！让你这个哔嘴贱！

左胤欲哭无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巴掌。

不过，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这就是，所谓口嗨的代价啊！

无精打采地洗漱完，用完早膳，跟在左江身后走向修炼场。

走在路上，看着左江的背影，左胤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你是不是觉得为父辜负了你的母亲？或者说，你有没有因此看不起父亲？”

突然，左江略带些沉重的声音传来。

左胤抬头，左江已经站在道路旁，回过身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左胤，等待着左胤的回答。

左胤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点点头。

左江叹了口气，目光移向一旁的草。

“你母亲生下你后，就再不能生育了，所以，就算你之前再怎么不成器，我和你母亲，也没有过多苛责你，因为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

左胤瞳孔一缩，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就算如此，你只要健康，平安，就能成为我左家家主，就算你再不济，也会有老一辈的长辈指点你，给你当左膀右臂，说得难听些，哪怕是一头猪坐在那位置上，左家也不至于没落。

可是，因为三年前我的鲁莽，让你失了神魂，就连让你当个傀儡家主的愿望也落空了。

我左家崛起不过百余年，一脉单传，没有旁系，如果你出了事，意味着我左家在你这一代，就会出现断层。

你叔伯家的孩子，又都是女子，虽不是不能做家主，可毕竟会落下闲话，让外人说我左家无人，竟要那女子来充当门面。

所以……”

“所以你便要纳妾，希望能够再生下一名子嗣，继承左家家主之位？”左胤替左江说了接下来的话。

左江却摇摇头：“这不是我的意思，并且我也很抗拒。如果我真有这个意向的话，那么两年前，从家里那些长辈开始秘密安排这件事开始，我就有无数机会落实这件事，但是，我没有。我放不下你母亲，也放不下你。”

左胤有些搞不清楚了：“那为何你会如此惊慌，还有为何不直接向母亲解释？”

“我担心还有信件我没有处理掉，被你母亲发现了。

至于解释，我不愿你母亲伤心，另外，你母亲身后站着的是蔺家，这件事我们不地道在先，尽管这非是我的过错，可我，代表的是左家。”左江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不过强自打起精神，看向左胤。

“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左胤点点头，他这才知道，自己昨晚不经意的一句话，很可能造成怎样的后果。

同时，一阵压力蹿上左胤心口。

这就是世家啊，并非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要你知道，这些都只能算小事，家主之位，代表的不是个人荣辱，而是一个家族的兴衰！

至于你母亲，你不用担心，她善解人意，也信任我，相信就是她自己也会帮我保守秘密，只是这件事，确实是左家对不起你母亲，于公于私，我都充满内疚。

不过，现在的重点在于你，既然我决定，把你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家主，那么，你还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