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开夜车（1/2）

何杨一愣，他倒是给忘记了，现在这个时期，正好是王安石变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何府上下从来都不曾聊这个话题，即便是何彩莲也不曾说起过，如此以来他便也跟着忽略了。如今突然听那老者问起，才觉得有些怪异，按说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应该成为舆论的焦点才是啊。不过，既然那老者问起，自己吃了人家的嘴就短了，必然是要回答的。

他首先回忆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道：”变法虽然于国有益，只是却注定会失败的。“

那老者双眼一缩，眸子里的精光透出了一股冷意问道：”这却是为何？而你又怎的如此确定？“

何杨叹了口气道：”积习以久，积重难返，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本应该是徐徐图之之事，王老大人却要雷厉风行，所以，阻力甚大，难以完成。“

那老者表情缓了缓道：”不想一个小子，却有如此见识，当真是让人刮目。可愿坐下一叙？“

何杨一听这话，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了那工坊的老于头，那一叙让他有点终生难忘的意思了。如今，又来了一位老人家，又要与自己一叙，看来，老人家们都喜欢絮叨啊。不过，到底是刚刚吃了人家的牛肉，喝了人家的酒啊，人家还又很认真邀请的样子，真是无法拒绝。不得以，他只好转回身来，坐在老人对面的石蹲上。

那老者目光炯炯，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这让他却有点不好意思了，看来，这老者也是个八卦迷啊。

于是，他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其实，变法者即是革新者，而革新之新，自然是对立于守旧之旧。而这新旧之易，所动者，具是利益。老子曰：大众熙熙，皆为利来；大众攘攘，皆为利往。生命的存在，本质是生存，而生存的本质，皆是利益。所谓变法，关键者是氏族豪门，士大夫阶层由于兼并土地，利己祸国，所以，便会成为最大的反对者。这些人只想自己的得失，根本不在意国家的兴灭，子曰：不义富且贵，与我如浮云。他们，就是一群地地道道的小人，是国家和社会的蛀虫。不打倒他们，变法就永远也无法成功，而要打倒他们，非强大的武力所不能，不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那就不会有任何变化，最终只能被打回原形，得过且过，坐吃等死。”

何杨说罢无奈叹息。

那老者听罢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道：“士族并非如你所说都是败类蛀虫，也大有正义之士，为国家兴亡挺身而出。所以，不能一偏盖全。”

何杨斜了他一眼道：“一群即得利益者，你动了他的蛋糕那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他们怎会与你善罢甘休。老人家不要存什么幻想。”

那老进一愣问道：“何为即得利益者？怎么叫动了他们的蛋糕？”

何杨一呆，看来是那世的习惯随口就说出了，于是，解释道：“即得利益者，就是那些因此而获得利益的人们，便如现在那些豪门世家，他们兼并土地，结党营私；而所谓动了他们的蛋糕，你可以理由为从他们的口中夺食，或者，从他们的手中夺取那些已获得的利益。生存之道，利益而已。人是生命，生命就是为了生存，于是，你夺取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会与你拼命。就这么简单。”

那老者沉吟道：“即得利益者，即得利益者，这个概念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啊，实在发人深省。”思索了一会儿，那老者又道：“如此，那当如何，真的要动用军队去杀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