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星命者（1/2）

石头没事，不，是没死，事挺大的，胸骨断了两根，好在性命无忧。

“我没事。”石头强笑道，只是笑容之后却难掩皱眉间痛楚。

边军命贱，李信也不会故作矫揉，检查了一番后问道：“可还骑得马？”

“慢点，无碍。”

李信点了点头，又看向那叫卫青的骑士，正寻思着如何与他搭上话。

却听卫青道：“小兄弟可是要下山，你我搭个伴如何？”

李信正求之不得，自然没口子答应。

这时，白老大带着讨好与畏惧走上前来：“多谢卫......卫将军为小的兄弟报仇，请将军留下，小的叫人弄几个菜，请将军喝酒。”

别说是他，就连李信这个正牌子官军也搞不懂建章宫卫士是什么官？但想着他既是宫里的人，肯定是能见到当今天子的，况且还是传说中的星命者，其身份怎么说也相当于将军。

白老大粗俗，大字不识一个，也说不出接风洗尘之类文绉绉的话来，但满脸的期待却明明白白。

卫青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还要赶回神都，你若有心就送我两坛烧刀子。”他顿了顿，神色又严峻下来，“劫匪终究不是正经营生，还是早些收手吧。”

“是，小的听将军的，马上......马上......”白老大犹豫了片刻，还是不奈耕作之苦，“小的就听李兄弟的，过两天就离开牧牛山。”

卫青略略一笑，便不再言语。

李信搀着石头上马，道：“不行就吱个声。”

石头点了点头，他向来话不多，在信哥儿面前也没必要强撑。

这段下山的路并不太长，绕过榆树林，再折弯向东三里就到了白羊道。可由于石头有伤在身，只能一路缓行。

山路再好也是山路，免不了崎岖坎坷，可石头操控的健马却稳稳当当，不见丝毫颠簸。

卫青赞道：“都说胡儿三岁能骑马，这位石兄弟的骑术也很不错。”

李信傲然道：“三岁骑马，那是夸张，但我们北地边民骑乘之技却也不输巫族多少。”

卫

肯扭头看了李信一眼：“依大汉律，男子二十三更戍，你好像还没二十吧？”

李信道：“生在边郡，良家子投军，年龄自是从宽，不瞒卫......卫将军，李某十六岁就加入了上谷边军，今年十八。”

卫青了然，神都的南北军募兵只招良家子，在年龄上也没太多限制。边郡屯兵多是罪犯或贱籍之后，六郡良家子出将种，正是官军优先招募对象。

“小小卫士，何敢称将军，没得叫人笑掉大牙。”卫青笑道，“小兄弟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卫大哥吧。”

李信正愁着如何跟这位星命者攀上关系呢，自是从善如流：“卫大哥这次去草原，可是行侦探之事？”

“你很聪明。”卫青只丢下一句便闭口不语。

李信喟然长叹，北击巫族，血债血偿，是每个边民的宿愿，但战事一起，最苦的还是边郡生民。

篝火熊熊跳跃，雨后的山间找不到干燥的枯柴，湿润的柴枝冒起浓浓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