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卫青（1/2）

石头善饮，也好饮，只不过平时没有余钱买酒罢了。抱起酒坛晃了晃，直接对嘴灌了下去，直至滴不出半滴，才意犹未尽地放下向外走。

忽然，外头传来喧闹，然后便听“啊”的两声惨叫，李信认得声音，正是在箭廊上对自己张弓搭箭的马匪。

白老大也顾不得二当家了，愤然道：“李信，可是你引来的官军！”

不用李信辩解，很快就有两骑出现在崖道内，兽袍、披发，座下的良驹也是巫族最精壮的漠北青獠。

“踢踏，踢踏......”两骑一前一后走到屋子前停下，神态倨傲，口吐巫语：“谁是这里的领头的汉奴？出来说话。”

李信瞳孔一缩，果然是巫族狼骑，可最近并没听到有巫人南下的讯息，一般巫族都是在秋高马肥之时南下抢掠，此时正值盛夏，难道是来上谷踩盘子的？

生在边郡，李信巫语说的不太流利，可听却完全没问题。

所有边民对巫族都没有好感，扩大到民族层面就是敌对情绪，哪怕马匪也没忘了自己是汉人，白老大怒道：“巫狗，你们把我兄弟怎样了？”

刀口舔血多年，听声音，惨叫之声后继无力，两个手下多半凶多吉少，但他仍存着一丝侥幸。

巫族年年入寇，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汉人的血，可偏偏又把自己的残暴当成汉人的懦弱，以奴仆视之，称为汉奴。论个人勇武，汉人或许不及巫人，但口头上的便宜却从不吃亏，既然巫人自诩苍狼后裔，便称他们为吃屎的狗。

或是白老大咬音不准，那两个巫人没听清，只是问道：“有没看见一个汉人奸细？”

汉人奸细？李听的莫名其妙，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四个字，形貌特征完全没有，鬼知道找的是什么人，看来，蛮族的表达能力很待提高啊。

后面的那个巫人忽用鼻子重重嗅了几下：“有好酒，烧刀子。”

烧刀子三字说的非常别扭，在巫语中并没烧刀子这个词，那是汉人商队传过去的音译，久而久之，各部族之间

就多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方言。

前头那个巫人闻言也嗅了嗅，欢呼道：“是烧刀子，汉奴的烧刀子，好酒。”说罢便往屋里闯。

早一会，石头就走到门边，听到外头动静才停下，这时正堵住半扇门。那巫人大手一挥：“滚开。”

然后便见石头壮硕的身体向门后摔去，“呯”，墙壁震裂，石头也像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石头！”李信急了，“铿锵”一声拨出军刀便往那巫人背后劈去。

如果是自己受到攻击，他会权衡一下对方的实力，再决定以什么方式反击，但石头受到了伤害那就不行，那是他的生死兄弟，拔刀子就上。甚至都没来得及细思，石头力气还在自己之上，却在挥手之间毫无抵挡之力。

他只不过比石头早两步走出大门，所以距那巫人也只有一步之遥，在这个距离，他有十分的信心将那巫人的兽皮剖开，然后入肉切骨。

但就在刀锋将要触及兽皮的瞬间，那巫人却不可思议地一扭身，向左一闪，军刀险险贴着肋边劈了个空。

那巫人闪身之际右手顺势向他喉咙抓来，神态随意之至，可速度之快若奔雷闪电，粗糙的手背青筋暴起，显示出其中的力量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