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运筹帷幄 决胜千里（1/2）

第三十一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吃完早餐，我请倒茶的小厮把餐盘撤走后，到刘象震家告诉他的家人，刘象震昨晚摔伤了头部，恐需将养一段时日，请家人来接他回家。

接着我将来时在路边，挖得的一些砂土倒到桌上，很快的在桌上，将泉州东禅院南少林寺周遭，包括山川地形的立体图画出来，请吴六奇过来看。

我告诉他这叫兵棋推演图，其目的是可以用于军事教育之上，也可以用于实际的军事行动之中，以预先推估战争局势的发展。

在实际作业中，还可以用不同颜色的小旗子来代表兵力、武器、防卫设施、陷阱等的配置，并依此推演判断胜负。

各种数据再经仔细的运算，可以依据运算的结果，决定人力及各种资源的准确投入，如此就有可能出现反败为胜、以少胜多的辉煌战果。

孙子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兵棋推演与利用此模式仿真作战的状况，即可确实实践孙子的兵学理论。

在未作战前，于庙堂中，比较敌我双方的实力，计算的结果是胜过敌方的，我方得到的筹码就多；计算的结果是没有胜过敌方的，我方得到的筹码就少。

筹码多的取胜的机率就大，筹码少的失败的机率就大，何况是没有任何筹码的！用此种方法可以预先察觉战争的结果，胜败就已经在庙堂中显现出来了。

《史记.高祖本纪》云：「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事实上，张良自夸：「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战而屈人之兵，斯为上善。」也仅止于概略的估算。

张良并没有兵棋推演的精准计算，也缺乏地形、地理条件的配合，对于进攻、防守、撤退、兵力布置等，都还是要靠战场指挥官的临机应变，在我看来还算不上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将来我军作战之前，所有百人以上的战役，指挥官都必须事先在兵棋推演图上，仔细地考虑各种可能的情况，预先作好因应措施，并经上级认可后，才能带兵出战。

千人以上的战役，则须经参谋长的认可下，才能带兵出战。参谋长在战事的实际进行中，也必须依照战事的演变，随机应变预做调整，指挥各部队作战。实际上参谋长才是大规模战争中的指挥官。

昨天我提到对于你的安置，我说将来你可以担任参谋长、富家翁、或出家修行，只是不能带兵，因为你杀戮太重，不符王者之师的标准。

你好像都不满意，实际上，大规模会战的决胜关键，就在于参谋长是否能胜任，我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标准。

至于王者之师的标准是在于，能否能恤民抚存，近悦远来，达到即俘、即补、即战的理想状况，使得我方的兵越打越多，越打越有精神、强大，敌方的兵越打越少，越打越消沉、恐惧，不须多久，胜负立见矣。这就是我所谓王者之师的标准。

有关修行之事，你是拥有极大的天赋优势而不自知，今天就暂时不说了，如你有兴趣，以后有时间的时候，我再与你细说。

吴六奇听罢，长揖拱手道：「吴某征战17年，从无名小卒，屡获擢升到从一品的广东水陆师提督职位，终于攀上人生高峰，自诩是个有勇有谋，智勇双全的军事家，于今日始知，只是个目光如豆的井底之蛙，吴某往后愿追随公子左右，任凭差遣。」

此时刘象震已被他家来人接走，离开时还不停的向我道谢，已经变回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好人。从这里回到刘象震未遭兵灾的家乡霍邱，约摸有2500里的山路要走，我嘱咐他的家人，不要赶路要以安全为上，但愿他的后半生无灾无难，生活富足美满。

我告诉吴六奇：「如果你能及时回头，尊重生命，其实你确实是个有勇有谋，智勇双全的杰出军事家，所以我才会许你以参谋长之职，其重要性，不下于汉初三杰的张良，相较于你此时当个亡国贰臣，战战兢兢地过日子，随时有妻离子散的性命之忧，你的人生颠峰还未到呢。」

此时衙役来报，有自称承恩伯座下参军，周公仁等五人，说要见中堂大人。我告诉吴六奇，这是我今早请来的新任泉州知府及其护卫，还请中堂先知会闽浙总督府李率泰后上报吏部，目前可暂以权代方式，署理泉州知府事。

我一看时辰已近午时，要衙役同时通知厨房，先准备七人份午餐送到花厅，一个时辰后再送五份午餐来花厅。我告诉吴六奇，原本要在你身上加禁制事，我想可以免了。

但是清廷对你的暗算却不能不防，因此已我请人前去配制，清肠解毒丸十二颗，每隔十二天服用一颗，服用后会有微泻现象，但暗算所用之任何毒药，均将无法奏效，稍后即可送到。

我建议吴六奇，午餐后召集通判、师爷及六房书吏，至大堂正式任命周公仁为署理泉州知府事，以昭公信。吴六奇点头称是，态度恭谨。

不久衙役将周公仁等五人带到，周公仁先向我长揖致礼后，恭敬执礼见过吴六奇。吴六奇又恢复其一贯冰冷倨傲态度，告诉衙役：「即速通报通判、师爷及六房书吏，于末时初至大堂，有要事宣布，不得有误。」

七个人在花厅等待午餐送达，吴六奇一改其一贯倨傲态度，以及之前为我所制的不甘与郁愤，频频问我的出身与师承，我也诚实告知，但强调我的武功及知识与出身、师承之关系不大，但我一点也不想藏私。

现在已在泉州开办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为将来培育文武全才的治国骨干，第一期预定各招收50人，男女兼收，年纪7至11岁者为少年营，年纪12至16岁者为青年营，第一期年纪特别放宽至18岁。

已于五月一日开学，结果大幅超收，共招收212名学生，其中女生36名。

约十天后铜山分校也将开始接受报名，就不知中堂子女年龄是否合适，愿不愿意来学一些，真正可以治国安邦的学问，而非过去呆版的八股学问。

吴六奇道：「我儿子才五岁，女儿有两个，分别是十六岁与十七岁，内人宠爱非常，恐不易说服，我也有些舍不得让他们离家太久。」

我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都要你们当事人自己做衡量，但提供你们参考的首先是我自己，在六岁即被送到寺庙修习武功与佛法，对父母的孺慕之情却丝毫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