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曲解（1/2）

佟国纲亲征噶尔丹之事已成定局，满朝朝臣盯着他的举措，他到底也算识趣，不出五日便向皇上呈上了请战书。

皇上欣然允之，赞誉其为‘朕之良臣，大清之忠’，更下旨曰：“佟国纲与佟国维手足情深，兄弟齐心征讨，定然事半功倍。”

这一旨意，生生将佟国维也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推辞再三，反倒被朝臣非议他贪生怕死，枉为人臣。更有官员提出：“昔日皇上立皇贵妃为后时见你殷勤的紧，怎如今要你帮衬着兄长出征却百般推辞？如此可要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一番信任。”

这样的议论将他逼成了紧在弓弦上的箭，蓄力已至，不得不发。

康熙二十九年六月十四日，拟定内大臣佟国纲、佟国维征讨准噶尔部，于七月二十九日挥军内蒙会和前线。

此时的噶尔丹已经进入了蒙古地区，皇上下定决心，在蒙古地区会集各路部队，势要将噶尔丹军围剿歼灭。

这一日，卓岚得了杭州快马加鞭运往宫中的十数盏血燕，瞧着成色是极难得的佳品，于是亲自下厨制了一碗浓稠丝滑的燕窝想着进给皇上。

来时皇上方忙完政事歇着，见着卓岚来，本疲乏不堪的神色一扫而空，换了笑颜冲她挥一挥手：“你来了。”

卓岚含着满眼笑意看着皇上，待十指相拢后，才向身后提着食盒的鸢鸢使了个眼色。

鸢鸢会意，启了食盒将仍散着热气的燕窝放在皇上案边，道：“家乡送来极好的血燕，嘉嫔娘娘替皇上煨了一碗燕窝，皇上且尝尝。”

皇上扬眉看了鸢鸢一眼，道：“你便是嘉嫔所说那自幼同她一并长大的婢子？”

鸢鸢颔首，跪地向皇上一拜：“正是奴婢。奴婢多谢皇上成全，许奴婢入宫伺候主子。”

“起来吧。”皇上扬手命她平身：“这本是不合规矩的事儿，全是贵妃的意思替你们做主。你与你主子是该好好儿多谢贵妃体恤。”

“已经带着鸢鸢去跪谢过贵妃娘娘了，贵妃娘娘体贴咱们，嫔妾感激的紧。父亲送来十数盏血燕，除却替皇上熬制这一羹尽心择了两盏，余下的嫔妾都送去了长春宫，供贵妃娘娘用着。”卓岚温一温案上的燕窝，双手捧着奉至皇上面前：“皇上且尝一尝罢。”

皇上接过燕窝喝了个底朝天，赞一句极好，意犹未尽道：“你有心了，与贵妃好好相处，她是极好的人，与你很像。”

卓岚略一躬身道：“是嫔妾有福，能像得贵妃娘娘几分。”

殿内正情浓，一黑衣男子踱步入内，卓岚望了一眼便知，这人是皇上的御前番子，专替着皇上宣些隐秘口谕。

正要回避，可皇上却不避忌，拉着她的手迫她留下，随口向那番子宣旨道：“宣使，对噶尔丹婉言相慰，羁縻其前行，勿怒而激之。另则......”

卓岚听着皇上口中言论，抬眼看了鸢鸢一眼，旋即发作，晕倒在皇上怀中。

皇上急了，唤她数声不见人醒，冲鸢鸢急道：“快去宣太医来！”

鸢鸢临旨急急退下，皇上关心则乱，口中不住唤着卓岚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