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霜若（1/2）

（ps：良妃上线预警）

莲心的死讯，很快传入了乾清宫，皇上勃然大怒，正欲问罪慎刑司宫人之时，忽而梁九功神色局促入内来报：“皇上，贵妃娘娘人正在殿外脱簪待罪跪着，不住叩首。奴才实在劝不住，还请您去瞧瞧。”

皇上来时，见容悦一脸楚楚，额角已然磕破满是血渍，于是蹙眉问道：“贵妃这是作甚？”

容悦闻听皇上声音，这才停了动作，呜咽道：“皇上，臣妾管教无方，教出了莲心这样的婢子。原是从前婉妃因琐事惩处了她，她记恨于心，这才错了主意，害死五阿哥以嫁祸给婉妃！一切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还请皇上降罪臣妾！”

这一番言辞痛心疾首，瞧着她一脸端然无害的模样，任谁见了也要信这事儿与容悦无关。

却此时，婉媃蹁跹而入，见容悦正跪地请罪，默然一笑，只顾行至皇上身旁，微一福礼道：“皇上，臣妾听闻莲心殁了？”

皇上颔首：“仵作验过，说是自戕，朕正要命人去查，你便与贵妃一同来了。”

婉媃回首，立于廊下居高临下望着容悦，泠然道：“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

容悦掩面而泣，默不作声。

皇上便道：“贵妃说你从前训斥过莲心两句，她怀恨在心，于是害死了胤禶，嫁祸于你。”

婉媃轻巧一笑，挑眉反问：“皇上信吗？”

皇上摇头道：“若是记恨，能给胤禶下毒，自然也能给你下毒，何须多此一举？”

婉媃搀着皇上的臂弯，颇为小鸟依人在他肩胛上蹭了蹭，似是无心一句：“合宫里的宫人那么多，做主子的难免训斥几句，若是各个都像莲心那般，那这宫中岂不成了豢养刺客的暗部？臣妾瞧着，这事儿虽与容悦姐姐无关，可到底是出在承乾宫里，姐姐性子柔顺，平日里最是宽宥下人，一来二去，倒养了下人们一身的恶习。臣妾以为，不若趁着此事儿，将容悦姐姐宫中的宫人尽数换掉，另寻了有规矩的人去侍奉着，如何？”

皇上在婉媃肩上揽了一揽，肃声道：“便依着你的法子。贵妃，你也别跪着了，出了这样的事儿，回宫好生歇着罢。你宫中的宫人，朕会命人尽数撤换，统统打入辛者库服役。至于新人，自会命内务府重新挑了勤谨的宫人在你身侧伺候着。”

容悦闻言遽然色变，辩声道：“皇上，承乾宫的宫人原是臣妾封妃之后便一直跟在身旁，是臣妾用趁手了的。若一并还了，臣妾担心一时没个贴心的人在身侧侍奉着，总是......”

“姐姐放心。”她话未落，婉媃便出言截断：“妹妹宫中的霜若姑姑，是侍奉在宫中的老人了。从前侍奉在孝昭皇后身侧，自指给妹妹如今已有十二载，人最细心妥帖，不若便要她去侍奉姐姐如何？”

“君子不夺人所好，姐姐怎可要了妹妹的贴心人去？”

婉媃脸上闪过些许暗淡，低垂眉眼不悦道：“姐姐如此，便是要嫌弃妹妹了。”

皇上忙打着圆场：“贵妃与你交情最好，虽偶有龃龉，但总是一路相互扶持走来的金兰。这些朕瞧在眼里，合宫都瞧在眼里，她岂会有嫌弃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