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征粮中（1/2）

丽贝卡轻挪脚步，施施然步入教堂内，克米特刚打算跟进去就被几个清洁僧打扮的教士拦住了：“教堂清幽庄严之地，刀剑等凶器不能入内。”

克米特纳闷：“我去白熊堡的教堂也没有人拦着我不让我带剑进去啊。”

“白熊堡乃军团驻地，信众教徒多是军旅中人，自然可以网开一面。我们亚摩斯教堂却是面向普罗大众的，若是你带了兵器进去惊吓到里面诚心祈祷的信众们怎么办？”一个清洁僧不卑不亢地答复道。

“行。”可不能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误了丽贝卡的差事，“那么你们可否帮我代管一下这柄宝剑，然后允许我进去。”

“先生把武器放在教堂外就可以进去了，教堂在地不会有人敢行盗窃之事，你大可放心进去。”清洁僧见到克米特解开宝剑放置在教堂前的小径旁，才分开一条道路放克米特进去。

克米特刚一进去，就听到丽贝卡的声音在教堂内回荡：“什么，你说教堂筹不出粮食。”

丽贝卡正揪着一位长脸修眉的老者不放，扬着手中的征粮文书一副喧宾夺主的架势。克米特也不知丽贝卡怎么如此神速就开始公干了，但见几位试图上来劝架的祷礼僧被丽贝卡目露凶光硬生生钉在原地。

老者的素色袍服眼看着就要被丽贝卡扯烂，仍是淡定自若：“信徒们的赠物若有剩余，向来都是在各个节日回馈给贫苦大众的，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拜广大虔心皈依本教的教众所赐，实无任何余物可以上缴给大人。况且，自古以来教会税连王室都不得假手，大人如何凭着这一张薄纸就敢闯入敬神祈祷的静所喧哗？”

“事有轻重缓急，主诵所言在平日是正理，可眼下却是因霍克山民作乱的非常之时，菲克幕僚长为了这一带的安宁需要进军伐贼。粮草乃是行军打战时的重中之重，凑不齐足够的军粮如何出兵，不能出兵到时因霍克山民的触角伸到贵地，那时怕不是区区缴粮就可幸免的，主诵博闻广识自然明白其间的道理。而且我的上司便是军团中的高级幕僚，平日里军机重务繁杂，今日为了军粮此等大事亲身造访贵地，难道主诵还不知道军团征粮的紧迫和重要吗？提醒您一句，丽贝卡长官已被菲克幕僚长许诺便宜行事，若是有人胆敢阻挠征粮便视同延误军机，主诵不会希望到时是明火执仗的士兵冲入贵地吧。”克米特见状立即上前厉声责问道。

说罢环视了一眼闻讯赶来的教士们，尚且留在教堂内的零星信众全都被这个甲装男子的气势所压迫，缩着脖子躲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

“好大的架势，若不是老朽还曾获菲克大人见面，差点就要被你这番谈论唬住了。”老者不以为然地轻笑着，“莫说你们不过带了两张纸来，就是菲克大人亲自驾临，也得客客气气与老朽相谈。这里是教堂，非是世俗政权所能染指的地方，老朽也只奉教令，更何况亚摩斯教堂本无余粮，你们再千般逼夺也是徒劳。”

好硬的骨头，克米特见自己的吓唬不奏效，正思忖着如何应对老者的说辞。

“不对吧，一脸正气的欧格登主诵，我可听说你是聚敛财货的一把好手，辖下的分教区在塔托利吉教区内是数一数二的富庶宝地，亚德里恩主祭听说对你赏识有加。刚好前些日子教区内空出了一个协理主祭的位置，白熊堡的教士可纷纷传言你就是最有希望的候选者，不日就将接手。”丽贝卡嬉笑着说出不得了的内幕出来，让老者的脸色为之一变。

“丽贝卡长官未免捕风捉影了吧，老朽入教以来谨遵先辈的教诲，一心侍奉诸神教化大众接济

穷苦服务信徒，兢兢业业以有今日局面，所行所言有目共睹，休要拿些虚言妄语来污老朽的清白。”老者顾不得脸红，一字一句地反驳道。

“那就是需要我在大庭广众下拿出证据来喽，比如你在月神艾琳的斋节里还敢私自搞荡魔礼。”丽贝卡压低着声音，只把这句话传入老者的耳朵。

数个手持木杖的卫教僧挤过人群，大踏步围拢过来，这些卫教僧膀大腰圆，除了身穿着朴素的长袍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显示出他们曾经是些刀头舔血的人物，天生自带着煞人的杀气。

“好，老朽也不是冥顽不灵的老古董，丽贝卡阁下既然愿意商谈，那我们就到后面的静修堂去详谈，不要惊扰了虔心敬神的信众们。”老者连使眼色表示不可，脸色却缓和下来，正色对话道。

“带路吧。”丽贝卡借坡下驴，松开攥着老者衣领的右手。

克米特迈开脚步正要跟上，一根枣木杖横在他的眼前，卫教僧中踏出一位方脸大汉，冷声阻止：“主诵大人和丽贝卡大人去静修堂商讨机要，你个随从就不要掺和了，呆在这里！”

克米特佯作谦恭状，止住脚步，只是抬起手来抚摸着光滑的枣木杖：“可惜了这根好木头。”后续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低语，左手悄然深入口袋中。

“无妨，让这位先生进来吧，看阁下的装束想来也是军团中的一位军官吧。”欧格登主诵示意方脸大汉放下木杖。

“他叫克米特，是我的属下，这次征粮的事宜还要他从旁协助。”丽贝卡好整以暇地看着克米特在干的好事。

方脸大汉闻言正欲收回木杖，没想到克米特不依不饶地钳住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好木头，阁下可要好好珍惜。”

方脸大汉对克米特的胡言乱语不以为意，像往常一样收回常年相伴的粗厚木杖，孰料手掌刚碰到木杖的中央，那个部位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崩断声，方脸大汉眼疾手快捂住断裂的部位，面色不改内心却是惊涛骇浪一片。

静修堂内，欧格登主诵一改自己的语气，戒备地探问道：“丽贝卡阁下果是军团的高层幕僚？”

“文书在此，若是不信大可在解粮到白熊堡的时候去军务处和教区主祭那里询问是否有这等事，我们此次前来只是要求教堂缴纳定额的粮食，按照日期运输到白熊堡去。我们两个人又没法把粮食运走。”丽贝卡打消欧格登的疑问。

“若是为了帮助军团守卫这一片静土，老朽愿意有力出力。可是教堂内的积粮实所剩无几，不知军团要教堂贡献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