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食人魔2（1/2）

“霍默尔本来打算让我一直藏在别墅里的，后来他告诉风头不对，让我等赫伯特的车队一回来就藏在车队里脱身不要再回来。”食人魔接着讲述道。

“他要放你走？”

“是的，霍默尔是个守信的人，他在我的面前把当初的契约撕毁了，还给我地图和食物，让我可以回到孑孓湖去。”食人魔话语中的最后一丝希望消失了，“今天就是赫伯特回来的前一天，眼看着我就要自由了。可是别墅遭到了攻击，大火漫进了屋子，我不想死在这里，我想回到家乡，回到孑孓湖。可是所有人都在攻击我，我只能跑到这里，我什么人都没伤害过，为什么人类从头到尾都不放过我。掳掠我的族人，侵占我的家乡，剥夺我的自由。”

食人魔的嘴里流出带着血丝的涎液，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身下的脓液汇聚成一滩水汪，一根断裂的肋骨从剧烈起伏的胸膛处顺着伤口掉落出来。

“你恐怕活不了太久了。”克米特沉默了半晌，放下自己的双手，“你的伤势很严重，鲜血流失得过多，即使我学会了治愈术，恐怕现在也是束手无策。”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食人魔断断续续冒出了一句话。

“是的。”克米特走近这只庞大的兽人怪物，无视了刺鼻的味道和食人魔的惨状，“如果我能够让你少受点痛楚的话，乐意效劳。”

“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我可以把一个秘密告诉你。”食人魔勉强抬起头和克米特对视，深绿色的眼瞳已经有点收缩，漏风的上颚让他的话语更加模糊不清。

“如果你能解答我的一些疑惑的话，我不需要秘密来交换。”克米特对答道。

“什么疑惑？”

“你知不知道稻妻露这种东西。”

食人魔摇了摇头，答道：“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从来没有。”这个回答让克米特心里一沉，“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藏在这里？”

“这里是他们储存银沙和矿场文书的地方，我因为运过几次银沙，所以记得这里怎么进来，在被人攻击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地方。”

“那马拉博家族有什么其他隐秘的地点吗？”

“我是个奴隶。”食人魔的眼睑半合，“你应该去问霍默尔，术士。”

霍默尔已是一具尸体了，甚至连大部分的马拉博家族成员，克米特光是在教堂外和马拉博家族别墅的废墟里就看到了不少死人，而活下来的想必已经被严密看管起来，自己想问都没地方问。克米特有些无奈地想到。

“霍默尔死了。”克米特淡然说道。

“他死了。”食人魔的眼睛一睁，随即眼神又黯淡下去。

“我的问题问完了，你的要求是什么？”

食人魔一怔，问道：“你只要这些报酬吗？术士。”

“是的，我

没必要对一个将要离去的魂灵撒谎。”

“把这个东西带回我的家乡，孑孓湖畔的北边有一片柏树林，这是我小时候从林中的长青柏树上折下来的枝条，你能帮我把它带回去埋在那棵长青柏树的下面吗，我回不去了，希望它能够回去。”食人魔费了好大一番劲才说完，震颤的左手张开，一根被血水浸透得不成样子的树枝出现在克米特的眼前。

“当然。”克米特没有任何犹豫，不在乎树枝的肮脏，伸出右手接过那根树枝。

“地母在上，愿她庇佑于你。”食人魔喘了口气。

“圣眷教会要是知道我被地母祝福了，怕不是我连这个地下密室都走不出去。”克米特含笑说道。

食人魔捏着树枝的一端，眼眶湿润着，嘴里难得挤出一丝笑意：“地母不是教会，大地上的生物都是她的孩子，她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族里的老人都是这么说的。”

克米特正要说些什么，身形一滞，语气里混杂着寒意和忧伤：“看来有些人是坐不住的。食人魔先生，我叫克米特?沙夫茨伯里，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