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聂绒衣的心事（2/2）

兰衣苑

院子里依旧儿满院盛开，清雅安静，聂绒衣正斜倚在贵妃椅上，双眼微阖，脸色苍白的看不见一点血色，似憔悴了不少，与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温柔无害的聂绒衣判若两人。

天儿在她身旁附耳轻声道“小姐。”

聂绒衣半睁开她那双剪水的盼子，天儿扶着她起身，她并没有行礼，双眼竟是布满血丝的看着南歌“你终于如愿了？”

聂绒衣毫不客气的话语竟叫南歌觉着她可怜，为什么要可怜她？南歌在心里自问。

“不知你说的是何是？”既然她喜欢猜谜，那她就陪她好好说说。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难道如今的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聂绒衣双眼圆瞪着南歌道。

“你不可在左右云哥哥了，为了你他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这样你会毁了他，我让你远离他。”聂绒衣每说一句就靠近南歌一步。

南歌突然觉着有些好笑的看着聂绒衣越走越近笑道“我毁了他什么？我又左右了他什么？”

南歌的笑刺痛到了她的深处“你明知故问，都是你，你的出现改变了原有的一切，若不是你横在我和云哥哥之间，我可能已经嫁进燕王府，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云哥哥身边。”

“你不是一直都在上官云身边吗？”

“以前是，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就只有你，你凭什么，你了解云哥哥吗？你知道他想什么吗？要什么吗？你只会成天躲在你的院子，或者上街听说书的，你不配站在云哥哥身边。”

南歌不怒反而嘴角上扬笑道“我没能帮上官云做什么，我也不能像你一样可以给他未雨绸缪，可你别忘了，今生今世我都是这燕王府的女主人，我可以光明行正大的现在他身边。”

聂绒衣听着南歌没说的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玄铁刀，一刀一刀的割在她的心窝子里，广绣口中紧握的双手快速飞一般的闪出就要落在对面人的身上。

南歌快准的接过她扬起的手，将那白玉般的皓腕紧紧的拉在眼前，聂绒衣双眼圆瞪看着立于她手腕间的南歌，满脸怒红。

“怎么你还想在杀我一次？坊间都说聂姑娘温柔无害，是这世间少有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奇女子，如今你这般面容，真是好笑至极，你说若上官云看到你今天这副模样会如何想？”南歌浅笑看着怒目圆瞪，脸色变幻莫测的聂绒衣道。

“是吗？不过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是你夺走了一切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若不是你，我已经是云哥哥的妻了。”聂绒衣仰脸冷冷地说，黑亮的眼珠里沁满了烈火，似要将那黑瞿般的眼仁吞没一般。

“有我没我，你都不可能成为这里的王妃，生在皇家一切因缘都逃不过圣上的一道旨懿，着你比我更清楚，我与上官云的联姻就是为了更好的维系眼前朝堂上的平衡，”南歌每说一个字就靠近聂绒衣一步，直道将她逼坐在一旁的楠木凳上。

“是吗？你进燕王府难道不是想取某样东西？你可知云哥哥为了你，已经放弃了很多东西，求你，求你放过云哥哥，还有很多事都在等着他，”聂绒衣看着南歌复又低下头咬唇继续道“我从未求过任何人，唯独你，我求你不要在左右云哥哥的思想，请你离开云哥哥，让这一切都恢复到从前。”

“恐怕要叫聂姑娘失望了，”南歌看着聂绒衣良久，嘴角冷笑道，说完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不会就此甘休的”聂绒衣冰冷的话并不大声，却是一字一句清楚的撞进南歌的耳廓里。

南歌低眼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很快消失在房门口。

聂绒衣今天破天荒的求她，她真的为了上官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南歌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上官云一定有什么事，南歌不禁抬头看了看蓝得如海水一般的天空，月华城犹如这碧蓝的海平静。

凌止正焦急往里张望，南歌要是还没出来，她可就要去找宋玉了，眼见南歌出来，上前行礼说“王妃你可算出来了，您若在不出来凌止了就要去找宋玉了。”

“我有那么弱吗？还要去搬救兵？”南歌看着凌止微笑道。

“王妃这么快就忘了上次的事，别又被她给害了才是。”

两人言语间，一个婢女端着朱漆托盘上前行礼道“见过王妃，这是天儿姐姐让奴婢准备的沁芳楼的点心，一定要仔细平常，还请王妃不要怪罪小姐才是。”

地上跪着将装着食盒的托盘举过头，南歌看着眼前的婢女道“多谢你家姑娘美意，凌止……，好了你下去吧！”

凌止很快接过那婢女手中的托盘，南歌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转而看着凌止手中的托盘双眼微眯。

回到院子里时南歌让凌止去沏茶水了，她坐下来看着八角桌上的食盒，不禁回想起刚才那个婢女说过的话，太奇怪了，不禁伸手打开了食盒，里面却是沁芳楼的点心，南歌拿过一块芙蓉糕轻轻咬了一口很甜是真的，是天儿准备的，刚才走之时，聂绒衣可不像会吩咐天儿为她准备点心的样子，天儿，天儿莫非……

南歌将食盒里的点心全都拿了出来，可里面什么也没有，南歌将食盒拿在手里看了一翻用手轻轻拍了拍食盒，里层是空的，南歌用力敲了一下，上面的一层落在了八角桌上，一张折叠整齐的小方块呈现在眼前，南歌伸手打开了，好看的几个字展现在南歌眼前，南歌将一旁的火折子点燃，看着雪白的纸在眼前慢慢的化为灰烬，很快落在了八角桌上，隔着火焰，南歌心里就如同八角桌上燃尽的灰，窗棂外的一阵凉如水的夜风便将它吹不见了。

随着圣上的御旨如今整个月华城都知道了上官云要在为燕王妃举办一次婚礼，若她走在大街上，一定会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南歌自然也不敢溜出去玩了，成天只能呆在院子里，看着满屋子的赏赐喜红。

叶震天派人送来不少嫁妆，南歌的院子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了，离着月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南歌的心里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忧的却是上官衍要的东西，她要如何去拿到，若惹怒了上官衍吃苦的只会是臻氏，她究竟要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