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羽簪(1/2)
窗棂外的月亮就像遮盖了一层薄薄的纱一般,朦朦胧胧的让人有些看不清,南歌看得似乎出了神,以至于上官云慢慢走近,她也不曾发现。
南歌感觉到一阵温暖的气息飘进耳廓里,“想什么呢?”
南歌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官云“今日的月色模糊了些。”
“有种别样的美,”上官云灿若星辰的眼看着天边的月儿道。
“究竟为了什么,竟叫你不惜伤害跟了你多年的青梅足马?”南歌看着手里的裙角道。
“你也觉得我伤了她?”
“亲近与我,难道不是伤了她?为了她你费尽心思,只可惜她不懂你的良苦用心。”
“我……”
“她将对你一次次的信任,在我深深的仇恨,是我的出现影响到了你们,或者在你的内心深处根本没有影响到,聂绒衣在你心里无人能替。”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从我踏进燕王府那一日,你就知道,又何必惊讶呢?”南歌侧脸看着一旁的上官云,不管这次是深海火坑她都会去赴,她不能只为了自己,为了娘,为了爱她的所有人她要去拼一次,尽管那是未知的,她也要去。
“这个给你。”
一个巴掌大小黑色的木匣子放在南歌眼前,南歌仔细端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
“打开瞧瞧,你会欢喜的。”上官云将木匣子放进了南歌手心里说。
南歌将那黑色木匣子缓缓打开,红底木漆里放着一样东西,南歌伸手抚过,指尖触碰之间,能感觉到冰凉凉的,这是用上好的鹿皮制成的东西,因为耐磨,人们喜欢用它来做画也是有的,南歌拿起木匣子里的鹿皮双手将它缓缓打开,上面有蜿蜒崎岖的山还有缜密部署的……
看着南歌不置信的双眼,微笑着道“这是军-机-图?”
“正是我那日带你去的地方,”上官云看着南歌淡笑道。
聂绒衣对她说出那些话,原来都是为了她手中的军机图,南歌有些不解的看着一脸毫无波澜的上官云“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给我?”
“这个就是我给你唯一的聘礼。”
“你知道叶震天是我父亲,而他一直辅佐上官衍,你就不怕我……”南歌话到嘴边越来越小声化作清风飘散开去。
“我只当你是我妻,其它的不重要,”上官云淡淡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坚定。
“我知道燕王妃这个头衔在你心里就像一把枷锁,你向往的一直都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地方,所以我要给你一场不一样的婚礼,没有燕王妃的枷锁,你只是我妻。”上官云望着窗棂外的月儿轻声道。
南歌转眼看着上官云好看的侧脸,嘴角微漾南歌看出他淡淡的笑容里走着几分坚定。
“谢谢你!”南歌有好多话想要说,可千言万语竟化作了这一句谢谢。
“我信你,”上官云很是自然的伸手揽过南歌有些消瘦的肩膀,好看的下颚轻轻抵在南歌的发髻上喃喃自语道。
南歌双眼定定的瞧着手里的东西,心里百味杂成,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楠木床,在听到上官云的一番话,南歌心里不是没有过欢喜和感动,就这样吧!南歌不敢深思。
时光飞逝光阴如梭,婚期如约而至,这两天因为婚期的到来,新娘子是不能随意出门走动的,南歌都只能呆在院子里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忙碌着,整个院子挂满红绸锦缎,一派喜庆之色。
南歌有意无意的拨弄着琉璃盏上的流苏发愣,不知为何她又做了那个梦,很真实真实得让她觉着害怕。
“王妃您在想什么呢?”凌止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一边轻声道。
一簇清风袭来惹得流苏乱颤,南歌拢了拢身前的领口“没什么只是在院子太闷了。”
“王妃还有几日您就在忍忍吧!这是规矩新娘子新婚前夕是不能露面的。”
“凌止我有话问你,”南歌突然转过身看着一旁整理东西的凌止道。
凌止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眼看着南歌道“王妃要问什么?”
南歌在看到凌止时,却停住了,“煮些茶水,我有些渴了。”
凌止应声出去了,她觉着王妃最近很是奇怪,不是坐着发一天呆,就是在屋子里睡,似乎看不出一丝喜悦,难道是因为韩风说了什么?还是王妃想起了什么?这几天她总觉得心里不安,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又是一个寂静无常的黑夜,南歌坐在楠木床上,手捧着上官云给的黑匣子出神,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军机图如今就在她面前,她想过无数次,拿到军机图,她就会用这个东西到上官衍那里换她所要的,她可以离开这里,可以过自己想要的清净日子。
黑暗深处,南歌迈着步子往前,只觉脚下一阵轻盈,眼前一片迷雾看不清路,她知道她又来到那个梦境里了。
星空万里的空中飞舞着点点萤火虫,宽广绿油无边的草原上一对壁人相依相偎,南歌渐渐看清,那个女子竟是自己的一张脸,转瞬间她又来到了那间华丽的宫殿之中,还是一身银色胄甲之人手持长剑直指一身明黄之人,南歌只觉眼前一片血红,那一身银色胄甲之人缓缓转过脸来,血红间她似看清了,又似没看清,感觉有个人影朝着自己缓缓走来,忽然间就像跌进深渊无法着落一般,南歌猛然间跳了起来,手扶着胸口看着寂静漆黑的屋子“又做梦了,梦里的人是上官云,又好像不是。”
就在南歌自语自说间,杏眼忽然飘向织锦帐幔中的一样东西,迎着清清夜风若影若现。
南歌立刻起身将那帐幔里的东西去了出来,一根白如雪的孔雀羽毛上缀着一颗色泽圆润的珍珠,羽毛一端已经被打磨得削尖锋利,时间有这般好羽毛的只有…难道…南歌不禁抬头起身,光着玉足,来回环顾四周,黑夜中只有一缕月光,在也看不到任何人和东西。
这样上乘的羽毛只有小白才有,这样悄无声息的避开所有巡夜的人只有韩风是他来过,为什么没有叫醒她?自那日后她没有在去找过他,而他亦没有去找过她。
南歌看着手里羽簪嘴角微扬不禁苦笑道“这就是你送我的贺礼?”
屋顶上的琉璃瓦掀开一角将里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韩风一身白衣在这在这夜风中飒飒作响,俊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永远都是那样淡淡的,只是那双清透的眼里多了一丝不可言喻之色。
翌日
南歌手里拿着羽簪坐在床沿边怔怔地发呆,门外凌止推门轻声道“王妃,一个小厮让通报说有人给您带了一样东西。”
南歌突然回神将羽簪放在枕下随后整理了下胸前的衣襟,朝着外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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