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蛟人泪（9）（1/2）

“林宣至，你随我来。”若凡先是看向林宣至，随后转头对莫妮卡说到，“莫妮卡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让若翎带你在院子里转转，等会时间差不多了若翎会带你去小溪那。”

“多谢长老美意。”

若凡和林宣至一起出了大厅，朝着积香阁专门制香的“香缘室”走去。

“七色堇百年盛开一次，且开花后不会结果，没有种子，盛开一次后再无重开日，只能在自然界中的灵气滋养下从老根上萌发出新的种子。它的花朵七片花瓣七种颜色，用七色堇制作出来的香料随着放置时日的推移，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散发出不同的香味，极为特殊。”

林宣至安静地听着若凡的讲解，默默将这些话记在心里。想跟在若凡身边做事，至少得熟练掌握这些用于制香的植物的基本特点。

“伯利公爵的母亲——爱丝玉夫人特别喜欢七色堇，她喜欢这种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单调’得活一次却活得肆意而多彩。所以伯利公爵的父亲——伯兹得公爵，在追求艾丝玉夫人的时候带着大量七色堇找到我，希望我能把七色堇配制成香料。后来制出来的香料很得爱丝玉夫人的喜欢，七色堇也种进了我们积香阁的藏花苑……伯兹得公爵似乎是把这段往事讲给伯利公爵听了，在参加他和莫妮卡婚礼的时候，伯利公爵特意拜托我也制作一些七色堇香料，想在八年后七色堇的盛开日，将用它制成的香料送给莫妮卡。

“这一次处理完巨儒族的事情后立即和你赶回来，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七色堇的花期到了——未曾想……

“物是人非。”

若凡不再说话，林宣至也保持着沉默，在若凡身后一步之遥的距离紧跟着她去往香缘室。

他们去往香缘室的路线恰好经过阁内的一片池塘。现在正是初夏，午后的阳光热烈却不至于耀眼，池塘中有刚刚从水面上探出头来结了花苞的莲花，星星点点的粉红团子在微风的作用下轻轻摇晃着，不知道从何处被吸引而来的蜻蜓流连于荷塘上，透露出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大自然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生灵的逝去停下它行走的脚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万物的来和去都有它的规律。

林宣至看着走在前面的若凡，五百年间，她想必是见惯了这些生死别离，看惯了生灵们的忧愁痛苦，但是她从未对这些感到麻木，她仍然在尽力地用自己的一份热去感染、帮助其他生灵，从未停歇。能伴于若凡左右，真是自己的一种幸运。

这样走着走着，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香缘室。

“林宣至，往小炉里加上五合冷水，然后倒上十滴甜酒，合着七色堇放在小炉里焙上半盏茶的时间后取出来，过滤掉花瓣，将得到的液体和芥草粉末混匀后装到这个盒子里，”若凡扔给林宣至一个霜色的精致小木盒，“若翎应该教过你该怎样制香。每种花只是焙取的时间不同，其他步骤都是一样的。”

“是。”林宣至答应着，已经快速开始了第一步。

若凡看了一会林宣至的操作，觉得很满意，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香缘室的最深处检查了一下芥草粉末的储存情况。粉末已经所剩不多，而芥草只生长在芷幽谷唯一的那座峰岭山上，每次填补都需要麻烦水灵族的族灵帮忙采摘、磨好后送过来。

“该联系司昱那小子送点来了。”若凡心想，计算着这一个百年用掉的芥草粉末的分量，然后估算着下一个百年可能需要的粉末量。

若凡在心里计算、安排好目前的一切事宜后，索性做到一旁看着林宣至利落的行动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