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蛟人泪（8）（1/2）

莫妮卡安静地听着维利亚的话，泪水早已顺着脸颊流下，果然……她就知道伯利一定是爱自己的，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才故意疏远自己……但是伯利忘了，无论如何她都想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面对所有，更何况这一切的祸端都是因为自己。

看着莫妮卡悲痛的样子，维利亚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没有你的那三个月，我觉得是自己这三十年来最幸福的时光了。虽然表哥身体状态堪忧，但是我终于能每天都看见他了。我的房间距离他的房间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随时都能去看看他，和他聊聊天，谈论着生活中每一件平凡的小事。两个人也都很有默契地从未提及你——

“你为什么要重新出现呢？听说那日你不在公爵府中，我把仆人都打发走了，陪他在我的院子附近散心，不过去给他取个披风的间隙，回来居然又看到了你，真是恍如噩梦一般……表哥被你发现后你每日都来聒噪，我们白日里再也没有机会一起独处了，我只能晚上偷偷溜进表哥的房间里查看他的身体状况。‘烈逸’的毒性比我想象中发作地更快，你生产的前六日，表哥已经陷入了一日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昏厥中度过，身体被毒素肆意侵袭的状态……

“但是你生产那一日，表哥大早就清醒过来，希望我帮他去看看你，我没办法拒绝他，只好扶着他走了最偏僻的小道去了你的内室窗外附近，透过树叶偷偷地观察你的情况，看着你起身，看着你走到窗边，看着你发呆……就这样等到了太阳快落山，我都站累了，正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表哥却蓦地精神起来径直走向窗边，我快步跟上他，才发现素执医生进去了，然后我只能陪着他隐约地看完你生产的过程……就是那时，我准备叫他回去休息了，表哥却陡然间跌坐在了地上，我一瞬间乱了心神，立即跪在抱住他，感受到他身体的抽搐却没无能为力……

“我本来想趁着今晚没有生灵了来看看表哥，和他好好道别后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没想到却碰到了守株待兔的你，被你逼得说出了一切。也好，莫妮卡，真的没想到，表哥被你诱惑地这么深，是我输了。你杀了我吧，我正好去陪表哥。”

莫妮卡面带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她从未认识过的维利亚，她知道，维利亚陷入了错手杀死了她爱的表哥的内疚中无法自拔，只能靠臆想，歪曲莫妮卡的形象来换取自己内心的片刻安宁——但是莫妮卡并不准备因此放过她，生灵们都说自己善良，但是善良也应该是有锋芒，有底线的。维利亚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她绝不允许维利亚就这样简单地死去。

“不，维利亚，我不会杀你——”莫妮卡第一次表现出自己冷酷的一面，“你害死了伯利，伤害了我和我最爱的人，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吗？”

莫妮卡莞尔一笑，高喊道：“加伦丽。”

“在。”加伦丽立即走进了灵堂

“带维利亚回她的院子里，把她房间里的桌椅板凳、饰品盆栽还有那些医书全部移到库房——除了床什么都不用留下，派两到三个有武功的蛟人‘照顾’好她。维利亚因为过于悲伤已经疯了，不要让她出自己的卧室，不用开窗，看好她，不要让我和伯利的表妹不小心自杀了。”

“是。”加伦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接架起了维利亚就往灵堂外拖。

“莫妮卡！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没有疯！”维利亚用力地挣扎，却发现加伦丽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禁锢着自己的双手纹丝不动，“果然你之前一副和善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你这个恶……”

“别让她吵到伯利。”

加伦丽迅速撕下自己的裙子的一块布料，把它揉成团塞住了维利亚的嘴。

莫妮卡目送着她们两人远去，收回了目光。